苏牧尤险些破功。
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没对他说什么啊。”
族长隐隐察觉到有黑锅要落在自己身上的趋势,连忙澄清,“交代他让你好好休息算不算?”
“我有数了。”屁股还没坐热的大祭司脸上带着几分怒色,准备杀回去好好的教训教训某人。
而他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叫住了。
“王蛊即将彻底成熟,你的实力应该有所突破。”
族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面上尽是严肃,“也该替大家去外头看看,如今的江湖究竟是什么水平。”
五仙教虽避世,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对外界一无所知。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值得信赖实力又过硬的族人,去摸清外乡人的底细。
对比以前,若是保持不变或有所退步,那么他们便保持当下的练武强度不变。
若是外界的实力集体变强,那么他们也需要更加的努力才行。
如此,才能立于安全之地。
“嗯。”苏牧尤没有拒绝,这是他身为大祭司的职责所在。
同时,不光是为了五仙教,还有相关的剧情内容在等着他走。
也不知道一段时间过去,韩文轩如今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和主角攻的感情进展,又到了哪一步。
“不着急。”族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等特殊时期过去了再说。”
语毕,为老不尊的冲着他眨了眨眼。
族长到底是过来人了,吃过的盐比年轻人走过的路还多。
某人还没学会隐藏面上的餍足,一个照面就被看的清清楚楚。
和对方的问题结合在了一起,就知晓两人之间怕是有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蛊虫呢,对于使用者来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好东西。
不过,经历了上一个试药人逃跑的事情,族长倒是也不着急催对方成亲了。
对此,完全是一个放任的态度。
他们的大祭司啊,只要保证自己不被骗、不受伤、不吃亏便可。
至于新的试药人是个什么想法,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他揶揄的眼神下,苏牧尤的脸上一热。
忙不迭答了句“知道了”后,便匆匆离开了。
特殊时期会持续多久?
根据记载,少一个月,多则三个月。
持续的时间越久,就说明蛊虫的生命力越长。
撇开副作用不谈,苏牧尤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乖宝越久越好。
如此一来,也能一直伴随他到老。
不用‘白发人送粉皮虫’。
族长就看着他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抚着胡子笑开了。
同时,作为长辈,也作为之前出过村的有相关经历经验的前辈,这段时间也该为孩子的出行准备一点东西了。
......
苏牧尤回到了竹苑,死士还跪在原地。
同他离开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表现不错。
但想惩罚减刑?没门。
大祭冷着脸绕着人转了一圈,最终想出了最佳的惩罚方式:不让吃饭。
这名外乡人的想法和他们很是不一样。
不论打还是骂,都能让其无端的陷入亢奋。
变态程度让人犹豫。
思来想去,还是这种无声地折磨最为靠谱。
既能让他难受,又比较安全。
至于之前还撂下的‘想遗言’的狠话,被族长刺激了一下之后,不知不觉中就遗忘了。
敖译当然没有异议。
大祭司的手段一如既往的雷声大雨点小(褒义)。
刀子嘴豆腐心,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死士抬起头,怯怯的试探,“那我这几天还需要打扫院子干活吗?”
“你在废话什么?”苏牧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像是疑惑:怎么会有人喜欢明知故问。
打扫院子等活儿,是他每天的工作。
不准吃饭,是惩罚。
二者之间并不存在冲突!
再说了,苏牧尤重新将人打量了一遍。
这人高马大的,又习武,饿两顿还能手脚无力到晕过去不成?
“那,需要打扫大祭司的房间、以及伺候您吗?”做好了铺垫,敖译拐着弯儿的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
在不准吃饭之前,还有着不准靠近的惩罚。
他正在尝试用后者将前者冲散抵消。
苏牧尤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不想让对方过得轻松的心占据了上风。
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而这一点头,也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在敖译那里,伺候可不单单是指照顾起居、做饭送菜。
当苏牧尤被蛊虫影响,情氵朝再次来临,热的将被子掀开、企图物理降温凉快一下时,屋子里倏地多了一个身影。
翘首盼望的敖译没放过任何的机会。
偏生嘴里都是些好听的话。
什么“不想看大祭司难受。”
“这都是我份内的事儿。”
“这都是正常的。”
“大祭司已经很克制了,外面的王孙贵族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会过分多少。”
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大木头,在得到了切实的福利之后,成长飞速的开了窍。
如同终于等来了春天的树,放肆的绽放了满枝丫的花苞。
一张嘴嘚啵嘚啵,直把大祭司听的以为是自己没去外界走动、见识太少。
苏牧尤表情复杂的看着为达目的一直在说话的某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锯嘴葫芦已完成了蜕变进化。
从长了嘴不会用,变成太会用。
忽悠人起来,真的一套一套的。
也不知道在心中练过多少回了,才能如此流畅。
苏牧尤拗不过对方。
本来能生抗过去的环节,还是多了一个参与者。
而渡过难度,也直线下降。
不过,被饿第一天的敖译还挺正常的,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中规中矩。
第二天就有些不对劲了。
三五顿饭没吃,肚子空荡荡的。
喝再多水也有一股烧感,勒紧裤腰带也还是不好使。
偏生这种感觉用内力还无法压下,只能生抗。
敖译很是苦恼,只能自己找东西吃。
苏牧尤目睹了死士的一切动作,只觉得蛊虫的影响力好似又增强了。
下意识的拽着对方的头发往后拉,“......疯了?吐出来。”
“可是,我两天没吃饭了。”敖译被迫抬起了头。
不过,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反而彻底的咽了个干净,“大祭司,我好饿。”
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的同时,神情又是那般的可怜无辜。
好像自己吃下的,只是普通的一口甜糕。
苏牧尤呼吸一窒。
忍无可忍的把人往外一推,“滚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