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局长，你去查一查，分局今天有没有抓什么人？”公安局长梁小波沉声问道。
袁省长的大儿媳周凤琴就在旁边，而且梁小波的手机开了扬声器，有些话不好明说。他在给下属保留最后一线生机。
陆勇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梁小波是他的顶头上司，不仅是江州市公安局长，还兼任着副市长。平时他去汇报工作，梁小波根本不会称他职务，而是喊他名字。
看看办公桌对面悠然喝茶的范景文，陆勇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就是抓了一伙在街上互殴的人。”
“你以为我这里不能查看监控是吗？很好啊，一会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互殴！”梁小波是真压不住火了。
省会城市公安分局的局长，不说日理万机，工作也是很忙的，居然对一件打架斗殴的案子这么清楚，你说这里面没你什么事，谁信啊。
梁小波已经做好了弃车保帅的心理准备，得罪了一个常委副省长，这样的下属必须马上做出切割。他今年才五十出头，如果被袁省长盯上，别说进步，能不能保住现在的职位都是未知数。
“梁局长，你听我解释……”陆勇试图挽回局面，起码也要梁小波给他说说情。袁向成是老牌副省长，他这个处级干部在人家眼里不够看，而且他的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陆勇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把警服都塌湿了。对了，找范副市长，这事是帮他儿子办的，他不能不管。
“景文啊，今天这个事出了点意外，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范市长。”陆勇镇定了一下情绪，转向范景文说道。
范景文是官宦子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平时狐假虎威做点生意都是小事，牵扯到副省长，他老爹能把的腿打断。
不管赵明是什么背景，反正他也没有留下证据，事都是陆勇办的，跟范爷没关系！范景文站起身说道：“陆叔叔，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望着关闭的房门，陆勇心乱如麻。现在只能求得当事人的谅解了，这个叫赵明的学生态度还不错，审讯过程中也没有过激的情绪。
想到这里，陆勇心里一哆嗦，哪里有人被冤枉了还这么老实的，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陆勇开门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梁小波和周凤琴也来到了警局。
“梁局长。”陆勇连忙立正敬礼。
梁小波铁青着脸，连回礼都免了，摆手说道：“你的事一会再说。人关在哪里，带我们去见赵老师。”
“好，你们跟我来。”这个赵明不是学生吗，为什么局长要称呼他为老师。陆勇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人放出来才是正理。当先带路向暂留室走去。
等暂留室的铁门打开，梁小波让在一边，请周凤琴当先进去。
“赵老师，让你受苦了。”周凤琴先向赵明道歉。不论是什么人做局，把赵明送进警局，她只知道如果他不来省城，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赵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周院长，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们没关系。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还怕耽误了正事呢。”
周院长？不会是周凤琴吧，陆勇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