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等我否定已经哈哈大笑,仿佛非常愉快,我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愉快的。但他笑得实在太过分,于是我提醒他:“别笑了,呆会伤口裂得更大。”
他止住笑声,却更加欢愉,不知为何目光炙热地盯着我,点头说:“成,听你的。”
我被他看得心理警戒大增,于是转移他的注意,指着汤说:“喝吧。”
袁大头满脸笑容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笑容立即僵住。
“多喝点,”我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一丝久违的愉快,我微微笑着说,“你需要补充盐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咕噜咕噜三五口将一碗汤喝光,放下碗咬牙说:“小祸害,阴老子,啊?活腻了你。”
他大手一伸,用力扯过我,伸手将我头顶的头发用力揉了两下,我奋力反抗,狠狠踹了他几下,很快令他松了手。袁牧之微微喘气说:“妈的老子今天身上有伤,等改天好了再收拾你。”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碗拿回厨房刷干净。”
袁牧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把碗拿回去洗了,然后走回客厅对我说:“我靠,张哥怎么回事啊,一锅汤都咸的要死,最近盐大减价?”
我摇头说:“没减价。”
袁牧之笑了:“我怎么一见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就那么稀罕呢,喂我说,盐大减价是句玩笑话懂不懂啊?”
“是玩笑吗?”我皱眉,“不好笑,没意义。”
“靠,跟你这小王八蛋说话迟早得噎死我。说吧,张哥遇着谁了这么反常?”
我想了想,说:“洪爷。”
袁牧之收了笑脸,严肃地问我:“他带人去砸摊了?不能够吧,洪爷自持身份,断不会做这种事,难道他去找你麻烦?张哥替你挡了?”
我奇怪地看他,说:“为什么找我麻烦?你猜错了,他去买鞋。”
“买鞋?”这下袁牧之大大惊奇了。
“买了十双。”
袁牧之微眯着眼问:“他没干别的?”
“没。”
袁牧之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会让张哥这两天别做生意了,你也别出去,知道吗?我这边正忙着,未必能脱身管你们俩。”
我说:“张家涵正陷入精神困扰中,他没心思做别的事。”
“精神困扰啊,”袁牧之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也难怪。张哥跟过洪爷,虽然时间不长,难保没情分。”
“什么是跟过?”我困惑地问。
袁牧之笑了,说:“这个小孩子不要问,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成。对了,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刘慧卿的事?”
我点头:“当然。”
“那还不叫两声好听的,”袁牧之戏谑地说,“不给点好处我可不告诉你啊。”
“要钱吗?”我问他。
“什么?”
“买东西不都要给钱吗?”我诚实地告诉他,“我只有你们这的货币大概四千块,给你一半,够吗?”
袁牧之莫名其妙地生气了,瞪着我骂:“你他妈存心要气死我的吧?”
这从何说起?我同样莫名其妙地看回他。
我们互瞪了几秒钟后,袁牧之带着挫败,挥手说:“算了算了,我早该知道你就这死样子,得,我告诉你,本市长住登记人口中叫刘慧卿的大概有几十个,刨除太老和太小的,剩下来二十三人,年龄段在十五到四十五之间,你能再缩小范围吗?”
“十七到二十五之间。”我说。
“那容易了点,”袁牧之笑了笑说:“喂,小祸害,老子可是托了好大人情才帮你查的,你怎么谢我。”
“我说了我只有那点钱。”
“屁,要钱的话我找你干嘛,”袁牧之转了眼珠说,“不如这样,你不是会妖法吗?能让人说实话不?”
我想了想说:“估计可以。”
“我那抓了个人,是条硬汉子,拿老法子在他身上练一遍都憋不出句囫囵话来,我怕继续下去把人给弄坏了就得不偿失。你帮我?”
“把刘慧卿的名单给我。”我说,“我就帮你。”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