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咬牙板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迅速松开棒球棍,从口袋里抽出光匕首打开后直接捅进他的腹部,曹智惨叫一声,我再用力一挑,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喷到我身上。
曹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盯着我,手劲却慢慢丧失,我冷笑着用力抽回光匕首,又一股鲜血涌出来。
其实我早该这么对你,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我看着他的眼睛无声地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拍门声,随即传来枪响,有人一脚踹开房门,瞬间冲进来好几个人。
一声惊呼传来,我转头看过去,却见张家涵惨白着脸盯着我们这,他的眼睛睁开,里面全是说不出的恐惧,然后一个男人默默将他揽进怀里,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那是洪仲嶙。
我眨眨眼,抬起手臂将脸上溅射到的血液抹开,伸手将曹智推开,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按照我下刀子的位置,这个人不可能还能救活。
我收起光匕首,发现我的手在颤抖,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同意在发抖,轻声喊:“张,张哥……”
张家涵没有理会我,他呆呆地拿下洪仲嶙的手,呆呆地走到曹智的尸体前面,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哥……”我不知为何很不安,我朝他走了一步,想拉住他。
他猛然躲开我,惊惶失措地盯着我,然后古怪地扯扯嘴皮,问:“你杀了他?”
我垂下头,干涩地说;“是。”
“你失踪三天,让我担心得不行,就为了杀他?”
“本来不是想杀他,”我试图向他解释,“我催眠他,我想让他爱你,你不是遗憾他没爱过你吗?小冰满足你的愿望……”
“闭嘴!”他尖利地打断我,眼泪直直流下,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谁,让你做的,谁,要你多管闲事,谁让你,杀人……”
“张家涵……”我朝他踏进一步。
张家涵绝望地朝我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洪仲嶙过去半抱住他他也不抗拒,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最怕洪仲嶙吗?为什么他不抗拒了?
为什么他只抗拒我?
我很焦急,心里很疼,像给谁撕扯着心脏一样的疼,我喘着气,跟了几步,试探地叫:“张家涵。”
他没理我。
我又叫:“张哥,哥哥。”
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洪仲嶙紧紧扶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无言地点点头,随后,洪仲嶙半搀扶半抱地把他快速弄了出去。
可那是我的张家涵啊,我的眼眶发热,有液体从中渗透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愣愣地看着他,再喊了一声:“哥哥。”
一直到他们离开,他都没有回头。
我蹲下来,觉得自己很冷,脸上湿漉漉的,拿手背一擦,全是液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打开了门,我抬起头,看见好久没见到的袁牧之只身一人朝我走过来。
“袁牧之……”我轻声地喊他。
他没有回答,在我跟前蹲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问:“能自己走吗?”
我伸出手臂,哽咽说:“不能,你抱我。”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把我打横抱起,我揪住他的前襟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无奈地低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多横啊,都能把人弄一屋里随便杀着玩了,你还哭,哭个屁啊。”
“我没哭。”我呜咽着反驳他。
“嗯,没哭,脸上流的都是马尿。”他托了托我的臀部,柔声说,“本来想打你屁股,可你都这么可怜了,再打你我也舍不得。算了,咱们回家啊。”
“张家涵不要我了。”
“你干了这么大的事得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不是?”他顿了顿说,“放心,他是真心疼你,会要你的。”
“真的?”
“真的。”袁牧之微微一笑,低头在我额头上贴了下嘴唇。
我擦擦眼泪,忽然发现他穿着我上次穿过的三件套西服,里面的白衬衫还挂着黑领结。
“你穿得好奇怪。”我说。
袁牧之微微一愣,随后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子今晚本来有个宴会,你的事洪爷一派人跟我传信,我不得不丢下飞快赶了来,小王八蛋,为了怕你受委屈,我连晚饭都没吃呢。”
“我也没吃,”我说,“我们一起吃。”
“好。”
“我要甜排骨。”
“行,”他温和地笑了笑,“今天给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