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唯一通道了。我四下看了看,并没人注意到我,于是我飞快地上了船。但即便如此,我上船的动静仍然令船内的人有所警觉,有脚步声迅速朝这移过来,我随即蹲下藏好,听见两个男人在对话,其中一个说:“好像听见有人。”
“这里到处都有人。”
“我是说咱们船上。”
“那得看看了,你去这边,我去那边。”
他们兵分两路,立即有一个人朝我这边走来,眼见他就要发现我,我猛然从藏身处出来,对他微微一笑,柔声说:“你在找什么?”
他吃了一惊,拔枪就要冲我射击,我上前一步加重催眠的力度,问:“在找我吗?你在找我吗?”
“不……”他眼神迷茫,喃喃地说,“我没想,找的是你……”
“很好,”我笑着伸出手,柔声道,“把枪放下,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他举枪的手缓缓放下,这时另一边传来刚刚他的同伴的声音:“喂,你干嘛呢?跟谁说话?”
我立即站到他跟前,哀声说:“保护我,他会伤害我的。”
那个男人眼神越发迷离,我继续道:“他马上就发现我了,他一发现就会处死我,不要这样,那不是你想要的,保护我,别让他这么干。”
就在此时,另一个男人如约而至,他边走边大声道:“说你哪,怎么不回一句,你聋啦?操,那是谁?怎么来的?”
他话音未落,在我面前持枪的男人已经飞速转身,在对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猛然开枪射击,也是那一个反应矫捷,大惊之下顺势往旁边一滚,饶是这样,仍然闷哼一声,肩膀处清晰听见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他顾不上伤处,下一秒已经拔枪在手,怒吼道:“他妈的你中邪了,自家兄弟都打!操他妈的难道老子一直错信你!”
那个开枪的人有些迷茫,呆呆地站着。
“做得好,”我在后面微笑着夸奖他,“继续,别给他喘息的机会,你看他马上要杀你了,你难道站着让他杀吗?拿起你的枪,杀了他,快点!”
拿枪的人愣愣举枪,对面受伤的人焦急大吼:“操,你真要老子的命啊,老子跟你拼了!”
眼见要同归于尽了,这时忽然从船舱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淡淡地说:“住手。”
他一定是经常朝这两人下达命令,以至于这两人在一个被催眠,一个受伤的情况下乍然听得这个声音都不由自主动作一滞,而我则是同样吃惊,因为这个人的声音我不仅听过,还很熟悉。
果然,下一秒,他慢慢从船舱里踱步而出,冲我淡淡一笑,说:“少爷,给个面子,放过他们俩,他们毕竟没得罪你不是?”
我微微收缩瞳孔,握紧我的光匕首,悄然无声地打开开关,嘴角学着洪兴明的姿势向上勾起,因为我发现,这是一个击溃对手心理防线的最好表情,于是我这么笑着冲他点点头,说:“董苏,你果然是我一见到就知道的人。”
董苏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侵略性表情打量我,咧嘴一笑道:“我能将之视为一种恭维吗?”
“不,你应该将之一种宣战。”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成功让我将你视为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