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楚世子编造谎言,你敢不敢赌咒,你们侯府里对待每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敢不敢发誓说你们侯府里,犯错的一样受罚?侯府现在的风光不是靠夫人典卖家产换来的?”
慕庭言维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面对裴明安的指责依然故作镇定,直到提到“变卖家产”,他的面色才骤然冷了下来。
“裴公子可知道,随口诽谤他人,也是要受惩罚的。”
楚予策将裴明安护在身后,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屑:“慕大少爷素来聪明绝顶,裴世子的话真真假假,您心中自然有数。堂堂侯府要靠夫人的陪嫁过活,啧,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成为大晋的笑话了,怕也是空前绝后。”
慕庭言脑中似乎闪过什么,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让我写悔过书?”楚予策逼近慕庭言,两人目光相对,慕庭言感觉到了楚予策的强大气场,“慕大少爷,好大的架子!”
慕庭言踉跄后退,强自镇定道:“世子犯法,与民同罪!”
“说说看,何罪之有?”楚予策站定,目光如冰,“即便有罪,那也不该是你这个区区八品官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慕庭言被驳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慕大少爷还不走?是侯府的饭不够吃,要来长公主府讨口饭?抱歉,长公主府的残羹剩饭,宁可喂街上的猫狗,也不会施舍给慕大少爷。”
慕庭言坐上马车,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气得胸口生疼。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不知羞耻又粗鄙无礼之人。
偏偏这两个人,一个出自长公主府,一个来自国公府,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只能暂时忍耐,以后再找机会!
当下他需要尽快回府,楚予策和裴明安口中的娘亲典卖家产之事,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慕庭言离开不久,侯府的另外一辆马车早已悄然停到长公主府的门外。
慕庭言一回府就去找冯氏,心里直嘀咕,这些年侯府的花销怎会全靠母亲变卖嫁妆撑着?
他虽然不精通家里账目,但也懂得算计,侯府的店铺田产年年有进账,按理说这些银子该绰绰有余才是。
想必是母亲过惯了好日子,私下里常拿嫁妆换些新鲜的首饰衣裳穿戴吧。
没错,肯定是这么回事。
不料冯氏不在府里,慕庭言扑了个空。
正要转身离去时,差点跟慕嘉和撞个满怀。
“哥,你心事重重的,我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慕嘉和撅着嘴埋怨道:“我要是不躲,你这会儿怕是要撞上我了。”
“是哥哥疏忽了,跟你道歉。”慕庭言问:“你知道母亲去哪儿了吗?”
慕嘉和摇头:“母亲没在屋里吗?”
见慕庭言脸色不对,她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昨晚我在院子里隐约听到父亲和母亲为了那八千两银子吵架,父亲怪母亲没按时把钱送到长公主府。这才让那些诋毁咱们侯府的话流传出去……母亲一生气,就把父亲赶到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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