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声音透着冰冷,不待冯氏说完便打断了她:“渔小姐难道不是侯夫人的亲骨肉吗?几声咳嗽竟比断臂还要紧要……侯夫人的心,还真是……”
说到这里,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缓缓道出:“偏心得厉害啊!”
……
大夫手法娴熟地为慕渔接好了骨折的手臂,细细叮嘱她近日万不可用力活动那只手,并开好药方后才告退,转身向另一位女子的客房走去。
长公主在途中偶遇了那位令自己儿子刮目相看的慕渔,意外地发现她身上有着超出常人的勇气。
在接骨的过程中,她除了眉头偶尔紧皱,竟是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这份忍耐力即便是许多男儿也难以匹敌。
而她那出众的容貌下,藏着的不是世俗的艳丽,而是一种隐藏在眉宇间的坚韧,与予策有几分神似,但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情感太过复杂……
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在长公主府这样的地方,应当是一派祥和,与世无争,与予策的性情并不相称。
“慕姑娘,先好好休息,事情的原委本宫已心中有数,待魏姑娘醒来,一切自然会有分晓。”
言毕,长公主便要转身离去,步履间带着高贵。
“长公主,请留步。”慕渔沙哑着嗓子喊住了她,声音里夹杂着因落水过多而引起的干涩。
她望着长公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地,“臣女有要事,必须要向长公主禀告。”
长公主脚步一顿,转身问道:“何事?”
慕渔的目光在冯落凝和袁窈身上轻轻掠过,请求道:“可否请姨母与窈姐姐暂且回避片刻?”
长公主眉毛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提出异议。
不多时,客房内只剩下慕渔与长公主两人。
慕渔额头紧贴着地面,咚咚作响,语气中充满了痛楚:“臣女恳请长公主庇护!”
“哦?”长公主缓步走向软垫椅,自斟一杯热茶,却发现茶水滚烫,便随意搁置在旁,锐利的目光紧锁着跪在地上的慕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为侯府嫡女的慕姑娘,身份尊贵无比,为何会来到本宫这里寻求庇护?”
慕渔挺直了腰背,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这是我生母冯氏的所为。”
又指了指颈间那触目惊心的掐痕,“这是我三哥的杰作。”
“我的生父与兄长,不过将我视作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
慕渔的眼中闪烁着坚决,“臣女恳求长公主庇护,臣女渴望与平阳侯府一刀两断!”
长公主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认为这样因为私人恩怨就想要与至亲决裂的行为,实为不忠不孝。
世间比她处境更悲惨的人不知凡几,如果人人都能轻易斩断亲情,那忠诚与孝道岂不成了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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