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掩唇一笑。
缓缓地问了句,“怎么,你怕我?”
说到这,南陵游优雅地走至扶栏边坐下,劲瘦的背倚着美人靠。
望了眼倒映着破碎月影的粼粼湖水。
右手托在脑侧,一派的慵懒与贵气。
可眸光深深地望过来,却情深款款地看着朱梓言。
又淡淡地说:“我是你的情郎,你是我的新娘。而这便是我们千余年前,应该补办的洞房。
你又何须怕我!在这万狐山上,所有能呼吸的生灵都是匍匐在我脚下的臣民,而我却是你石榴裙下的入幕之宾。”
说完,南陵游广袖轻拂。
一阵云烟飘散后,八角亭外蓝幽幽的湖面上。
瞬间,现出一盏盏火红色的莲花灯莹莹闪闪。
漆黑的夜空中朵朵五彩缤纷的烟花绽放。
案几上摆放的挂着紫流苏的七弦琴,已幻化成银酒壶、玉酒杯与一对点燃的龙凤花烛。
冷气森森的八角亭逐渐变成红绸飘飘,高挂流金大囍字的喜堂。
半空中漂浮着五六个巴掌大小的小红纸人,更是极卖力地敲锣、打鼓、吹唢呐。
亭外响起“噼啪”的炮竹声。
夹带着一群五颜六色小纸人嬉闹的祝贺声,尖尖细细。
透着诡异,“恭贺鬼王、鬼后新婚之喜。”
远处似是还能听到群兽不甚清楚的嘶吼声,以及男女老幼祝辞声,“祝鬼王、鬼后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多子多孙,儿孙满堂。”
“鬼王,小的们今晚要闹洞房!”
这一切好似当年幽冥鬼王南陵游,迎娶万狐山花猪精上官言之时,才有的热闹非常。
但眼前的此情此景,却吓得朱梓言目瞪口呆。
她拔腿想跑却被身后云雾一闪,陡然身着殷红绣金祥云喜袍的南陵游,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