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挑衅陈锐的青年是丁邦彦的侄儿丁茂。
丁邦彦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哪里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不过他有意让丁茂试一试……如今正是纵横沙场之际,但别说义乌了,就是金华一府都没有卫所。
换句话说,丁邦彦、丁茂想要建功立业,只能出金华投军……而陈锐身为副千户,身边楼楠又是同乡,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要去,那就要秤秤斤两,如果侄儿能胜,那不去也罢,如果败了,也能压一压侄儿的傲气。
想到这儿,丁邦彦笑着说:“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还请陈千户指点。”
“大哥?”一旁的邓宝、周四都面露忿忿。
“那就来吧。”陈锐长身而起,他向来是个动手多于动嘴的人。
在南京六日,天天动嘴,天天烦心,天天心烦,陈锐早就不耐烦了。
既然不露一手,就不足以服人,那就来吧。
楼楠与老哈看向丁茂的视线中都夹杂着怜悯,可怜的娃。
众人移步到侧院,这是一块演武场,靠着墙壁还摆着一排武器架。
丁邦彦小声叮嘱了几句,丁茂点点头,主动找了两把木刀来。
陈锐没有接过木刀,而是转头看向楼楠,后者忍笑递来一根木棍……刚刚从灶房找来的。
这么看不起我吗……丁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的鼻孔都粗了。
叶大正眉头微蹙,身边的一个青年笑着说:“叔公放心,这位陈千户是要压一压丁茂。”
“嗯。”一旁的丁邦彦点头赞同,“丁茂自以为学了几套刀法,就能小觑别人,吃个苦头也好。”
能在万余大军之中彰显勇武的猛人,绝不是个蠢货。
“来来来!”脸都涨红了的丁茂摆了个架势,手中木刀舞的风雨不透。
周四在边上打了个哈欠,邓宝啧啧点头评价道:“倒是好看。”
哎,邓宝这话儿说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基本上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丁茂更是听得清楚,但却没有贸然进击,而是缓缓向前。
陈锐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当丁茂脚步前移的时候,突然迅猛前冲,手中木棍直劈而下。
按理来说,直劈而下,中门大开,这是大忌,丁茂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手中木刀却条件发射的抬起。
因为劈来的木棍来势太快太快,如同闪电一般,上一刻还没举起,下一刻已经快触及丁茂的额头了。
“砰!”
一声闷响。
作为柴火的木棍能有多坚硬,再加上陈锐的大力,毫无悬念的断成两截。
场面寂静无声,一丝声音都听不见。
而丁茂却能听得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能清晰的感觉到大滴的汗珠在额头泌出,正缓慢的流到脸颊上。
木棍的前半截掉落,后半截被陈锐握在手中,尖锐的棍尖正顶在丁茂的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