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即使是楼楠、老哈这几个随陈锐冲锋陷阵的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若是在阵中,陈锐手中就算拿的不是枪,被劈断的枪杆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丁茂的喉骨戳碎。
片刻之后,叶大正咽了口唾沫,侧头用眼神示意了下侄孙叶邦荣。
“迅如奔雷,力可劈石。”一直表现的还算轻松的叶邦荣这一刻显得有些局促,连连摇头,“不行,三个我一起上都不行。”
一旁有个身量不太高的中年人打圆场笑着说:“胜负自然分明,但若是战时,只怕生死难料,若是丁兄弟动作再快一些……”
“此乃战场搏杀之术。”丁邦彦摇头道:“就算动作再快也无用,顶多伤到胳膊。”
听见这几句话的邓宝眉头一挑,“战阵之中,谁能不负伤?”
“就要看伤的值不值得,刀法套路有什么用,花架子摆的再好也不过是花架子,生死瞬息之间。”
楼楠点点头,朗声说道:“鱼台一战,大哥手刃鞑贼过百,即使身披铁甲,但也负伤十三处。”
“战后包扎伤口,每一处都是轻伤。”
那边的陈锐已经放下手中的短棍,“用轻伤换命,这是你要学的。”
“战阵搏杀,不同于擒贼,以少击多,当勇者为先,以振士气。”
“但堂堂之阵,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枪戳刀砍,齐头并进,转身都难,哪里容得左右躲闪?”
眼前这个青年真是个好苗子,前世几次负责新兵训练的陈锐有些欣赏,有勇这也就罢了,但适才邓宝几人出言嘲讽,丁茂并不妄动,交锋瞬间反应也很快。
出身边军的老哈补充道:“要么负甲,要么杀了对手,否则你这条命就丢了七八成了。”
丁茂僵在原地半响,突然丢掉了手中的木刀,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多谢大哥提点。”
楼楠笑着搂了搂丁茂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机灵。”
“刚还帮你打圆场呢,你倒好!”刚才那个中年人笑骂道:“活该被教训。”
这个中年人是义乌乡间豪族中,除了楼家之外最大的势族陈家的陈大有,胞姐就是丁茂的母亲。
一番比斗下来,场面倒是缓和了几分,丁邦彦、陈大有都是心思敏捷的,早就看出陈锐不是那种话多的,所以拉着邓宝、老哈几人问着鱼台一战的细节。
徐渭拍了拍丁茂的肩膀,笑着说:“鱼台城头,我姐夫沈纯甫亲眼目睹,鞑靼游骑在阵外肆虐,陈锐独身出阵,力能阻马,割下鞑贼首级,万军喝彩,喊声震天。”
“后直取中军,有乱马拦路,被大哥一拳击倒,俺答义子脱脱狼狈逃亡。”楼楠也笑着说:“若是比试,比大哥强的多了,但若是生死搏杀,全军上下,无不俯首。”
说笑间,叶大正邀众人在堂前坐定,不再有丝毫犹豫。
丁邦彦、陈大有、楼大有都一口应下,陈锐第一批招募的青壮只两百人,所以不需要在乡间招募,仅仅几个大族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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