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樊炳乃万相得意门生,自然是三皇子的人,沈二老爷是四皇子的人这谁都知道,沈丰被抓刑部大牢,凭着三皇子与四皇子“好兄弟”的关系,樊炳私以为三皇子很快就会使人过来。
把人收监后左等右等,望眼欲穿也没盼来个人。
三皇子这是何意呢?
不准备出手?
樊炳二十有二中进士,宦海沉浮数十年,从青葱熬成老姜,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沈丰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三皇子不如卖四皇子一个面子,把他当成一个屁给放了。
其实三皇子也很郁闷的好吧,正如樊炳所想,沈丰无足轻重对大局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不如卖老四一个人情。
所以那小子收监后他就等着老四上门。
也是等的望眼欲穿不见老四上门,倒是收到不少老四手下人四处活动的消息。
略一思索三皇子就明白了,老四是要借着这件事收买人心呢。
所以当樊炳上门等候示下时,三皇子冷笑一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边樊炳与三皇子还在茶楼里坐着,那头安阳侯找上了大理寺少卿。
蛮昱旭的案子大理寺迟迟不审,朝堂上文武大臣已为此事开了骂战。
武将们甚至说出了,“莫让英雄流汗又流泪么?”
皇帝虽然没什么表示,只照这样闹下去,难保皇帝不会给个恩典。
好不容易找到踩镇国将军府的机会的安阳侯,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被安阳侯逼着审案,大理寺少卿也是叫苦不迭,他现在摔断腿还来的及么?
镇国将军和安阳侯,一个手握重兵一个掌握着京城防务,两个都是泰山一样的人物,哪个都惹不起。
顶头上司借腿断遁了,他怎么办?
大理寺少卿急的直揪那原本就没有几根的胡须。
一黄姓主簿给他出主意,“大人不如给镇国将军府修书一封,想来将军府也能体谅大人的一番苦心。”
大理寺少卿眸光一亮,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馊主意。
是的,馊主意。
皇帝最厌恶大臣们拉帮结派,尤其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拉拢文臣。
倘若这封信真写了,落在有心人的手上,可是偷鸡不成蚀一把米。
不,蚀的是头顶乌纱。
当然什么都不交代也不行。
想来想去大理寺少卿给镇国将军府送去了一张通告。
剑鸣渊里。
廊少女拿了一把小巧的花剪,正在给花木修剪树枝,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
越是紧张慌乱的时刻,越需要冷静清晰的头脑。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慌乱,前世,少女养成了遇事修剪树枝的习惯。
金色的日光洒在少女乌黑的发丝上,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随着悉悉嗦嗦的衣服摩擦声,端着花盆的丫鬟走了进来。
是蛮清悦、蛮清惠身边的香扇等人。
剑鸣渊里的花几乎都让她给剪秃了,蛮昱旭的事上,她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到给她提供几盆花,然后尽量不要吵到她。
五六盆花一字排在廊下,丫鬟们福了福就要走,却被画眉拉到茶房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