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楚颜拿着那地契同云姨看了好长时间,云姨才颤抖着双手把那地契收了起来,除了这院子是村子里给她们住的,这可是她们娘俩置办的第一个产业,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好歹以后也有了个安身之所了。
楚颜心里也很激动,她想的是要怎么把那山谷给好好的拾掇一下,最好在谷口处种上一片树林子,这样可以迷惑人,然后山谷里也要盖上几间屋子,冬天冷的时候可以搬过去住一阵,野果树之外的地方也要除了草,然后种上药材,药材也不用到外面买,只从山林里挖了移植过去就是了,再就是……想着想着,那小脑袋已是不堪重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雪果真还没有停,不过这对于在这个地方住了快要四年的楚颜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要是快近年节的时候还成日里放晴,那她才会诧异的多抬头看看天色呢。
云姨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两个人吃了,然后就带着雪妞一起出了门,云姨要去果子谷看看,楚颜便带着她沿着自己常走的路约莫着往前走,山路不平,云清并不是常走山路的人,但是因为这几年来操持家务,所以身体也还好,楚颜又尽是寻了近路走,不过半个时辰,就看到了果子谷的入口。
“云姨您瞧,就是这儿。”楚颜说着伸出手慢慢的扶着她通过小径走进了山谷,只见谷口是几棵参天大树,树下是一条小溪缓缓淌过,溪边全都是高高矮矮的草,有些已经枯黄,有些却还泛着绿色,再往里走便是成片的野果树,上面还缀着好些果子,前日采摘的果子楚颜去镇上的时候忘了带去,有些送了人,其他的都留着自家吃了。
“这倒真是个好地方。”云清赞不绝口,“这五两银子可是花的值了。”
楚颜嘻嘻笑着,把自己昨晚想的那些一一说给她听,然后又指着什么什么地方要怎么收拾之类的,两个人在果子谷里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家,自然又摘了好些果子,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果子谷的事还是等到过了年再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来家里也要准备过年,二来也找不到人帮忙,就靠她们两个那么大个果子谷还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去。
楚颜也是这么想的,一切索性都等到过了年再说好了,因此每次去果子谷她除了到处查看一下也就是摘些果子罢了,偶尔还能在谷口捡到被她的毒药毒死了的野物。
另外在从镇上回来第二日,楚颜就如愿得到了一只野骆驼,但是她怎么瞧怎么看都觉得那只野骆驼跟自己之前见过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她想也许是自己眼神有问题,大概所有的野骆驼都是一个模样的吧。
转眼到了年节下,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放爆竹,村子里一派热闹的气氛,沉寂了大半个冬天的田家村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走出了家门,或者走亲访友,或者邻里串门,纵使是过年这天下了雪,街面上的人还是络绎不解。
下午,楚颜去了一趟果子谷,摘了好些果子回来,在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江忆寒,他正高高的坐在一棵古树上吹箫,箫声里充满了四年和哀怨,楚颜听的有些不耐烦,不是她不懂,而是觉得这大过年的吹这样哀伤的曲子有些不吉利,便喊道:“喂,你下来!”
江忆寒吹的认真,哪里听得见这些,楚颜无奈,只得捡了小石子丢了上去,眼看着就要打到了江忆寒的头上,谁知他突然一闪,那石子便径直从上面又落了下来,楚颜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石子落在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你下来!”
江忆寒看了看她一脸的认真,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拿着那竹笛在手中把玩,“何事?”
楚颜伸手从背后竹筐里拿了两个梨子,用帕子擦了递给他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倚靠在背后的树上说道:“今儿不是过年?你怎么吹这么悲伤的曲子?不吉利,换一首欢快些的吧。”
江忆寒也不客气,拿了那梨子也往嘴里塞,干脆坐在树下,含糊不清的说道:“过年就是要全家团圆,若是家里没人了又该如何?难道不该吹一首思念的曲子以示哀悼吗?”
“你……家里没人了?”楚颜怔住了,连梨子也忘了吃。
江忆寒耸了耸肩膀,“我爹娘就埋在这片林子里,在我七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开我了。”
这片林子?楚颜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只知道这片林子的东北角上是江家的祖坟,其他没有了呀,莫非……莫非你是江家的人?”
“在下江忆寒。”江忆寒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但是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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