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但它还是凤凰不是?你家人要住也是住一进二进处敞亮正经的屋宇,岂能住这种地方?实在不中,再在隔壁另赁一处住了便是。哪能这么寒碜?”
韩翊的反应很快。那人的家人还没有找到,他这时要的是态度。
听到韩翊的话,那人笑了。他指着院落三进处三层的小楼说道,“人过留影,雁过留声,你还是到你屋子里看看吧。”
那人的话说得很突兀,松子的眼神有些懵,韩翊大概知道里边有猫腻,便悄悄地舍下二人进了三进院落处一个有着熟悉气息的房间。
里边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只看着内里坐着两人,底下那人围炉烹着茶,给上首那人斟着。韩翊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因为那烹茶之人,便是陈平无疑。
上首那人虽不是刘邦,却也有些眼熟,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起在哪儿看到过那人。
“还不快进来喝杯茶!”陈平仿佛早就感知到韩翊的存在似的,脸稍微侧了侧,对他说道。
韩翊小心地走近那两人,再慢慢地端坐在下首。上首那人笑道,
“不超过一两年的功夫,当年修武河畔那个生涩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可见岁月最是造就人。”
说话的人的气度非凡,颇有几分亲切之感,但韩翊还是没有想起这人究竟是谁。
“当年他射断了绳索,才救了你一命。怎么,这茶,还要我帮你来敬不成?”陈平再次点破了韩翊的疑惑,用不留情面的方式。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赵托。那个把现实情况梳理得妥妥贴贴的然后给陈平以指点兵不血刃便收服司马卬的人。
当年便听说他在塞北有着非同一般的血统,而且范增还因为陈平把人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而大发雷霆。
看陈平如此恭敬的模样,便知道传言中还是很有几分真实的。
翻滚的开水倒进那人的茶盏,那人却像感知不到烫似的,淡定地在手上把玩着,“松子咋样,用着还顺手不?”
赵托把松子推到了明处,韩翊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没有冒然作答。
“松子是我小时候在东胡游玩时捡到的。那时她的父母亲人已全不在人世,所说的语言又与当地不通,然后,我就把她送到了燕都去学习最精湛的歌舞,在当地也颇有盛名。
后来我需要在赵地扩充耳目时,她想要到更繁华富庶的地方来,就跟着其他的伎人到了邯郸。从当年她的同伴一个一个地倒在了邯郸,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这些年我自顾不暇,她倒是吃了不少苦。难得她没有投身到别人的麾下。”
韩翊知道赵托的气量,他绝不会为了主仆旧情而再次以身犯险,但是,赵托是敌是友尚还不可知,所以他便充了三分的愣,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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