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堆着笑,把对现在华夏第一家族子弟的礼节一点不落地都做到了实处。
项声比项悍有城府。这是韩翊这次见到他时给他的评价,因为项声始终都保持着他的狐狸笑,让一向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内心的韩翊一点也看不透他。
项声一到,赵甲像只猫一样温驯地跟在他身后,眼睛里全是讨好的笑,与先前米大家全家遭难后他传唤韩翊时那种句句带着大刀子各种为难的样子完全不同。
韩翊也笑脸相迎,在礼数上对项声甚至比对项羽还要周到,却有意无意地疏远着那个赵甲,因为他发现他一直在异常用心地听着项声和韩翊说话,甚至连粗气都不舍得喘一下。
“听说姑爷把生意都交给项颜在打理,这可是华夏国的第一份,还真是看重她!”项声一来就把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给挑明了。
韩翊唯唯承认。
“兵荒马乱的,项颜毕竟是个女人家,东奔西跑的,路上遇到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你的生意还是你自己支楞起来的好。”
韩翊知道这是项家的意思。虽然项颜没能入项家宗谱,但她身上流的毕竟是项家人的血,项家要是从她手上抢银钱毕竟不好看。
不然为何项颜做了那么久的生意都没事,偏偏就现在项家人才提?
韩翊依旧一个劲地称是。
项声还是像在战场上一样地古井无波,他解开胳膊上的护甲,再拔拉开上边的袖子,整条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新伤旧伤,不过他一再表示不要紧,说是军人就该在战场上见真章。
韩翊瞄了眼赵甲,他脸上的肉揪成了一团,仿佛那伤就在他身上一样。
先前赵甲为难韩翊的时候,他身上除了戾气,还有那么点点子清高气,现在,他身上只剩下庸俗。
不知怎的,韩翊心里竟有些难过。
“韩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项声看韩翊时不时地瞟一眼赵甲,有意地提醒了他一句。
“现在的粮食,从原先的每斗三十钱到现在的三千钱,还有些买不着,还在涨。我最近在想,是不是换一下行当,改做粮食生意得了。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王上提供粮草。”
韩翊明显地有些文不对题,但是他自己却没察觉到。
“韩翊,你小子怎么滴,项将军可是王族,谁借你的胆可以如此藐视王族?”赵甲扣下了第一顶帽子。
不过项声却挥手制止了他,韩翊说解决粮草的话对于现在的项家军来说太重要了,偶尔走一下神反倒没什么,
“姑爷,现在关东粮草吃紧,百姓口粮都远远不够,你以前又没有经手过粮草,那你到哪去找货源?”
“到蜀中去。听说关中大旱三年,全靠蜀中撑着。我们北地稻米和粟米一样,都是软黄金的一般的存在,人家蜀中寻常人吃的都是稻米,简直太奢侈了。”
韩翊说了半真半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