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的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褚衣帮的当家人更得意了,
“就那样的帮派,怕这怕那,跟个妇人一样,最重要的是,不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半点好处都捞不着,就他们,不衰败就奇怪了。”
在生死擂台上说这种利弊得失的话,韩翊更倾向于相信是他想瓦解自己的意志,虽然不会奏效,但韩翊不得不承认,他的这招比直接骂街要管用得多。
“关我什么事?”
韩翊直把褚衣帮头领噎得直一愣。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年轻人,看你不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当的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忍心,你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得不说,这人还是懂心理战术的。不过他说的这些骗别人或许能行,骗韩翊这个历尽风霜的人,还太嫩了点。战乱年代,生存如此艰辛,尤其能在温饱线上挣扎的这群人中闯出一番名堂的,不可能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
“诶,我说,台上那老头,你连我这个妇人都哄不住,何必去哄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今天要是私自逃避一战,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荥阳城的,我说的对也不对?”
一个软糯好听的声音在台下传来,那声音是那样地熟悉,韩翊斜着眼睛瞄了眼,台下最前边,站着松子,他跟前站着的,就是小柒。
小柒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出现,这还是头一遭,不得不说,与松子结婚,他得到了更多的自由。
韩翊把他们的出现理解为栎阳这头为他铺好了赢了后全身而退的路,心中一下子安稳起来。
不再有顾虑,他心里在盘算着等收拢了褚衣帮后,把他们送到荥阳前线去,还是交给陈平处理。不管怎样,眼前这个把人命当成儿戏的人,他要揪下他的头。
鼓声响起,台下一下子安静下来,对面那人接过台下递上来的一柄长戟,韩翊也从腰间拔出柳叶剑,那剑发出冷沁沁的光,晃得对面那人直皱眉,不过他嘴里边却叫嚣着,
“小年轻,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趟江湖的浑水,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就别怨我以长欺短了!”
韩翊笑而不语。长戟适合一定距离的打斗,但是若被人欺身近前,那就是大大地不妙,甚至用被动来形容也不为过。
韩翊早就想好了在躲避长戟进攻时,一步步地往那大汉身边靠,最后再取他项上人头。
韩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手手中的武器,判断着它的攻击方向,好及时作出对策。
不过,这时,他听到台下一阵骚动声,对手看向台下的眼神亮了起来,韩翊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下,只见台下的人分出一条小道来,一个彪形大汉不顾规矩跳上台来,跟他大汉耳语了几句,那大汉就扔掉了武器,双手揖了下,单膝跪地,
“是小可不识泰山,还请公子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