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日照青烟,天地秀丽壮阔至极,风光璀璨。
有城而落于山水间,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街道,车水马龙,如一方乱世中的平乐净土,温馨而热闹。
今时的明城不似往昔,城内高手如云,才子倍出,新晋大能坐镇,庇佑一方,历经多年,真正达到了鼎盛期。
明城中心,大明殿,集所有高手在内,散落各方重新并合的诸村代表人物全来了。
陈九位列最上方,背对众人,边上还有一位青年负手而立,却满头白发,眼神深邃而犀利,他便是那位新晋大能,明城当今的最强者———“沈逾。”
片刻后,殿外有人匆匆而来,单膝跪地抱歉言道:“城主,按照你的吩咐,所有安排在外的探子已悉数遣回,沿途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嗯,昭告下去,今日起,所有人不得离开明城领土,违者,格杀勿论!”陈九转过身来,表情严肃。
来者点头起身,便又匆匆离去。
“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这段时间各族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推演我们的所在地,若是暴露,将人能阻。”沈逾说道。
陈九收回目光,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有着那位神王布下的天机阵,除非神临,否则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出我们。”
“不知齐国是否真会出手相助,如今天下大乱,血战必起,也许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白村老祖说道。
“无需太过担忧,我们身后亦有神王,他们若执意出手,也得掂量掂量。”柳村老祖底气很足。
“话是这么说,可他身在中域,若一战来临,他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吗?”莫村老祖并不乐观。
“是啊,各大神族皆动身,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尤其是那太古族,他们的实力能在北域一手遮天,哪怕神王亲临,怕是也难以抗衡。”
“此事皆因那神人而起,李村养育他二十年,足够了,没必要为了他而将为明国最后的根基葬送出去啊。”
殿内的气氛很沉重,众多意见,所有人都清晰的明白,一场腥风血雨很快就会来临,北域所发生的种种,经过在外的探子,早就传进他们耳中。
没人能够做到去坦然面对生死,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仗,没有打下去的意义,一意孤行只能是自寻死路。
“那能如何?各族已经付诸行动,凡是和他扯上干系的,谁能逃得了?只能殊死一战!”
“殊死一战,说的轻松,太古族的威名可不是空穴来风,上古神族没一个善茬,我们是在以卵击石,自我毁灭!”
“实在不行,把李村交出去吧,舍一而保齐全,我们这些人极大部分和那少年没有关联,只要表明立场,投奔过去,也许算是一条活路。”
“你……!”闻听此言,代表李村在场的李二猛顿时怒目圆睁,不等他开口,上方份陈九先行震怒。
“够了!”
“这话谁敢再说,格杀勿论!”
声音滚滚在殿内回响,隶属五境的威压动荡天地,明城人们全都望向大明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走,我不拦着,可若想外出投奔,卖族求生,别怪我心狠手辣!”陈九丝毫不顾及情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雷霆之怒。
殿内顿时噤若寒蝉,此前开口的几人也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随即,陈九甩袖而去。
李二猛侧目而视,盯着先前出声要交出李村的那人,眼神冰冷到了极点,若非此地是明城,他可能就要大打出手了,最后哦一声冷哼,消失在原地。
沈逾长叹一声,也不做停留。
如今明城大难当头,人心惶惶,普通人还有,涉及修士层面但知真相的无比愁容满面,是在想不到破局之法。
实际上两年前他们就已经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那一天,神王临世,所有人都觉得要大难临头了。
这个刚建立不久,还没恢复上古时期一半鼎盛的明城将要毁于一旦。
可谁都没想到,那位神王出现后并未显露敌意,反而饶有兴趣的对这里进行着打量。
便是方槐,当他说出是萧阳兄弟的那一刻,无疑惊呆了所有人。
之后的日子,方槐在明城驻足了小半年,察觉到了萧阳父亲走前布置在李村的时光迷障。
故此,他再施手段,以大神通让明城在内的千里河山与外界隔绝,彻底遮蔽了此方天地的天机。
方槐推演到了一角模糊未来,但似乎有要事而匆匆离去了。
临走前带走了徐清儿,李秋风,李青山,陈深,以及白晨霜。
在他看来,这五人拥有极好的天资,绝不弱于神明子嗣,久留此地只会被埋没,十万大山乃五域最佳修行圣地,在那里才能绽放属于他们的风采。
方槐曾留一块玉简在此,一旦明城遭难,会在第一时间追赶过来。
李村后山,清风拂来,松林依旧,诸多坟冢,显得有些苍凉。
自李氏一脉古神石像碎裂后,祠堂没有了往日那般神秘,失去了神明残留的法则,人人皆可自由进入了。
曾爬满墙壁的藤蔓不复存在,常年累积的灰尘也被一扫而净,除了那岁月的风霜不可磨灭之外,整个看上去洁净了许多,也平凡很多。
古老的青铜门敞开,高堂上祭祀的香还未燃尽,正升起袅袅青烟。
庭院内有人,正是李华,这多年的修行,他也终于达到了二境顶峰,朴素的衣着略显苍老,但比从前更为的精神焕发。此时提着一把竹扫帚,独自清理着风吹落地的松针叶。
不多时,门外松林中,徐熊不急不慢的走来。
自徐村迁入明城后,陈九给了他们足够的地位与话语权,在诸村中的待遇比之昔年可谓是天地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