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声音一落,守在外面的吏员顿时冲了进来,就要绑住钱岩。
可未曾想,钱岩竟然还要反抗。
“我看谁敢绑我!?李尚书被陆鹤鸣这个卑鄙武夫所骗,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诬陷于我,我现在就去面见陛下,求陛下为我做主,谁敢绑我,就是陆鹤鸣这个阴险武夫的同谋,之后必遭清算——”
啪!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眼前一花。
然后就见一个巴掌从小变大,猛然击中左脸。
随着那巴掌触及脸庞,钱岩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头奔行中失控的蛮牛撞到一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横空飞起。
砰!
下一瞬,整个人直接在空中转了两圈,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墙壁,这才砰的坠落到地。
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直接把钱岩打蒙了,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抬起头来,就见原本自己站着的地方,那被自己称之为卑鄙阴险的武夫,正抱着膀子站在那里。
“呸!”
见钱岩怨恨的看着自己,陆鹤鸣直接吐出一口吐沫,冷笑道:“一口一个卑鄙武夫,一口一个阴险武夫,老子忍你很久了!我把你费尽周章的揪出来,不是听你在这里贬低老子的!”
“还谁都能冤枉你,就武夫不行……咋地?瞧不起武夫?还巧了,你能落网,全都是老子一个武夫的功劳!是老子识破了你伪造鬼面判官的判词,是老子推断出张成墨是你的同谋,也是老子揭穿了赵年的真面目,知晓他就是鬼面判官!”
“更是老子推断出贼人计划要想成功,必须要让鬼面判官无法作案,从而知晓真正的贼人,必通过某种办法,阻止了鬼面判官作案!”
“而你……”
陆鹤鸣居高临下,漆黑的满带煞气的眸子紧紧盯着脸已经肿起来的钱岩:“正好在昨日午时,将一个紧急的缉捕任务交给了不良人!让身为鬼面判官的赵年,不得不在未时,也就是越王殿下刚刚失踪之后,离开长安!”
“既留给了赵年一个可以掳走越王殿下的时间,又不给赵年真正对下一个目标实行计划的时间,从而让赵年彻底为你背锅,怎么都不可能洗得掉,你可真是够阴险的!”
钱岩听着陆鹤鸣的话,表情不由一变,原本的风度翩翩,顿时被惊慌所替代。
他摇着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的确是在昨日午时交给了不良人一个任务,但我并没有点名道姓,要让赵年去做!这都是不良帅自己安排的,你就算要怀疑,也该怀疑不良帅,怀疑本官作甚!?”
听到钱岩的话,陆鹤鸣转过头看向房遗直,道:“房郎中,你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这个家伙阴险着呢,即便是亲自动手,中间也还是玩了一个心思,将嫌疑转移给了其他人。”
“什么!?”钱岩一愣,下意识看向房遗直。
就见房遗直一脸佩服的看着陆鹤鸣,忍不住道:“陆校尉果真谋算无双,连他的反应都算计到了。”
一旁的李道宗看着这一幕,冷峻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茫然和疑惑,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明白?”
房遗直解释道:“在回来的路上,陆校尉说真正的贼人格外谨慎狡诈,我们直接查到的人,未必会是真正的贼人,所以在返回刑部之前,我们先去见了一次不良帅。”
“而与不良帅的交谈中,我们得知了一个情况。”
李道宗好奇问道:“什么情况?”
钱岩也下意识握紧双拳,紧紧地盯着房遗直。
就听房遗直说道:“不良帅说,这次需要缉捕的犯人,与赵年有过接触,以前赵年就缉捕过一次对方,但最后被那人给逃掉了。”
“按照不良人的规矩,从谁手里溜走的逃犯,谁就要负责将其抓回来。”
“所以,即便他没有亲口交代需要赵年去抓捕这个犯人,可当他将目标告知不良帅后,其实就已经注定,只有赵年才能去做。”
李道宗听后,这才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所以,钱岩刚刚的狡辩,都是放屁?他说他没有点名道姓说让赵年去做,实际上,在任务下发时,他就知道这个任务会落到赵年身上?”
说着,他蒲扇大的手掌,顿时砰的一下砸中书案。
震得文房四宝都飞了起来。
“钱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道宗厉声喝问。
而这一次,钱岩再也绷不住沉稳的表情了。
他看着面容魁梧,衣袍都被全身肌肉撑爆的粗鄙武夫,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这如此绝妙的计划,竟然会被一个武夫给破解了!
try{ggauto();} catch(ex){}
“怎么可能!”
“这一切怎么可能都是你一个武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