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小帐篷里的咳嗽声猛然变得更加剧烈了,根据黑马对父亲的了解,这是他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帐篷帷幕被唰得掀开,一位壮硕中年印第安人,赤着身子,鼻子刺穿插入根手指粗的兽牙,面容充血,跟野猪一样狰狞,举着战刀就冲了出来,刀锋直接横在了黑马脖子上,恶狠狠眯起了眼。
“你这个废物,我跟兔子交合生下的畸形玩意,遭神厌恶的牛粪,我能让你顶着我起的名字已经算赏赐了,你却屡次挑战我的心,告诉我,这次你到底又想玩什么花样?!!”
“父亲,我,我说的是真的...”黑马听着这些从小到大说了无数遍的羞辱,因为自己生而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而带来的无尽耻辱,内心变得愈发平静,再没有一丝一毫动摇。
面上,他眼神里绽出几抹恐慌,眼角也挤出了泪水,“咱们快点撤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那些有阴谋的人就快杀进圣地了!”
“骗子!弱小的骗子!”卡瓦酋长愤怒到极点的双臂抓起黑马矮胖的身材,将他狠狠扔到地上,“从来没有人敢玷污圣地,祖先会让他的魂灵遭受永恒的灼烧,你竟然用这么严肃的事来欺骗我,这次你不会再有好运了。”
“不...父亲。”黑马哭嚎着,“狼嚎在跟白人谈话时被我偷听到了,圣地内也有他们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开始,所以我只能逃走,来这里求您快点离开,求求您,您就相信我唯一一次。”
卡瓦酋长听见这话,略微倒吸一口凉气,刚刚他觉得黑马绝对是又在骗自己,为了博取关注,那么现在他反而不敢确定了。
这就要从印第安部落的权力结构说起,二元制,酋长世袭,主管平时生活和发展,军事首领从底层竞争,平时只管作战,在战时却最大权力。
这种制度本质上是分了酋长的权力,酋长跟军事首领是平级,但互相之间肯定会有猜忌。
毕竟哪个酋长,不想将权力延续下去,哪个军事首领,不想自己的地位能世袭呢?
这就是最原始的君臣关系,那么只要是世袭的君,就永远不可能绝对信任臣。
就像在卡瓦部落,说别人叛变,酋长或许不会猜忌,但要说到军事首领,无论多么不可能,他都会细细思考。
“不,不可能,圣地里的所有人都未曾出去过...”卡瓦酋长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
信任一旦出现裂痕,哪怕只是想一想,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近些年保留地之所以能生存下来,全因为大部落割地赔款,帮白人欺凌小部落。
而好处却几乎全落到了酋长的口袋里,军事首领是没有太多油水可捞的,因为他不属于贵族。
那么,既然你能跟白人合作,我也能跟白人合作...
“是这样的,父亲,咱们现在赶紧撤出圣地还来得及,白人和他们的阴谋还没开始施展,只要回到部落,咱们就是安全的!”黑马见父亲动摇,赶紧趁热打铁,细细说道。
“嗯...”卡瓦酋长陷入了沉思,倒不是他相信了,而是需要找到一个反驳黑马的理由。
就在这时,帐篷外好像忽然骑马来了很多人,躁动着,一时间好像连牛角号角的声音都响了起来,无数人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圣地。
“休伦酋长的人全死了!”
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