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吃饭,进来坐着喝杯水。”大娘拉着大家进去坐下,进门是厨房,大娘去里面拿了一袋白糖,她给每杯水里面加了糖,三人满足的喝了三杯水,成妈与大娘说了一会儿话后起来去井边舀水,他们这边暂时还没有自来水到家,所以家用水是各自家里的水井舀水,成巧家没有打井,大部分是到大娘家舀水。
这个水井也很老了,成巧有记忆时这口井就在这里,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了,外面这个池子和可以舀水的地方是后面加进去的,成巧望着池子旁边的两间已经垮掉的房子沉思着,这两间房子当初就是成妈成婚的房子,她那时还小,她只记得只有两间房,一间睡觉的房间,一个算是客厅里有个土灶,房子很黑,她每次都不敢一个人在家,更不敢一个人回家。成妈结婚时那个房子已经很旧了,成爸去世的那年就与成妈商量着要重新建一套房子的,只可惜成爸却永远闭眼在那个秋天,成妈拿着成爸的赔偿款,想打算拆了老房子在老房子的地基里重新建两间新房子,亲叔伯不同意,族里的叔伯不允许,说什么地基里还属于这家那家的,也不想想其他人都有大地基和大点的房子,而他家只有这两间破房子,但是成妈能怎么办,她孤儿寡母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五六岁,一个不足两岁,想着以后还是要依靠他们,最后没有拆房子,想着还有一块离叔伯近一点的地基,大娘不同意,说要留给三堂哥,最后选择他们现在房子的那块地基,也不是说那块地基不好,只是离着有些偏……
成巧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成柱已经舀满了水,准备回去,大娘从里面出来提了两个袋子,她介绍着,“这个袋子的两刀肉,一刀是他们大姑伯送来的,一刀是他们大姐来辞年的,我用盐帮你们淹着了。这个袋子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炒货还有点自己炸的萝卜丸和自己种的几个萝卜青菜以及两个包菜。”
成妈接过袋子真诚道谢,“谢谢大嫂,还有大姐大姐夫,谢谢你们还惦记着我们一家。”
成妈挑着两个大水桶,成巧接过成妈手上的袋子递给成柱,成柱把盆里的水倒了,把袋子放在盆里,三人朝家里走去。
族里与成爸共爷爷的还有几个叔伯和姑姑,成爸去世的那年几个姑姑像是约好的都没有来她家辞年,(pS:辞年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出嫁的姑娘过年前回娘家的族里辞年),也没有来她家拜年,除了这个与大娘家嫡亲的姑伯,这个大姑伯一直与他们家来往,虽然他们还小,每年过年也没有去还礼,但直到上世她去世他们还在来往,那时大姑伯姑父已经老了,但是他们家的大表哥每年年底都过来辞年,拜年也都过来了。成爸去世的第三年族里有家堂哥结婚没有接他们家,从此大家族里他们家也只与自己嫡亲的叔伯以及大娘这家来往,其他的都没有来往了。
成妈挑着水走在前面连打了两个喷嚏,成柱端着盆走在中间,成巧提着一桶水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一直没做重活的她,确实体力不行。
三人到家后成妈催促着他俩换鞋,她自己匆忙去厨房打扫卫生。成巧找到她的鞋子递给成妈,“妈,你也把鞋子换了。”
成妈接过鞋子又打了一个喷嚏,她笑着说道,“估计你外婆在念叨着我。”
“妈,你把袜子也换了。”成巧并不信她的说辞,递上了袜子。
“我先把厨房收拾收拾,你带着弟弟把客厅的那张桌子擦干净把东西拿出来。”成妈边换鞋边交代。
“好的,妈,我知道了。”成巧退出厨房来到客厅,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没有厕所,厨房是在楼梯间旁边另外搭的一间矮房子,只不过楼梯间与房子是相同的,成巧从楼梯间经过来到客厅,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不大,不到十个方,只在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以及四条长凳,桌子的白漆已掉,长凳有条也缺了半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