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从萧逸阳的怀里坐直身体,扬了扬他的手机,冲着黄铁仁嚷道:“老黄人,赶紧收了,人家萧总家里有人等着呢!”
黄铁仁拍了拍一旁睡倒在餐桌上的人,龇着大金牙:“我怎么就闻到一股子酸味呢!”
被拍的人睁开稀松的睡眼,胡言乱语:“啊?!什么酸味?我没吐呀!你别冤枉我哈!”
萧逸阳从薛莲手中拿过了手机,无聊地翻了翻,当视线定格到萧夜发的那张照片时,突然愣住了!
……
冷若飞乘上飞往扬州的飞机,那种五味杂陈的心理让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不舍,却也有解脱。
尽管只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航程,她的眼前却涌现了一个个画面。
从那一晚萧逸阳接了他的电话之后,十天的光景。她隐约感到这个男人似乎是生气了。十天没有音讯,,只是秘书小习每日来送餐。她想打电话给他,却又觉得不妥。小习只说萧总交代她每日送餐,至于其他,却是绝口不提。
直到她那天去医院复查,宋晓雪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便觉得有些不安。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难道萧逸阳出了什么事情?”
“大嫂,逸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冷若飞很认真地询问宋晓雪,甚至不自觉地抓紧了宋晓雪的手臂。
宋晓雪一愣,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他好着呢。只是……那个,飞儿,你看我一会儿还有个手术,回头给你电话哈。你别胡思乱想……”说完,逃也似的就匆匆走掉了。
冷若飞几次想打给萧逸阳,拿起了手机,又放了下来。最后一次,鼓起勇气时,竟然是盲音状态。内心的不平静,即使是戴着那枚血琥珀也无济于事。她发现自己对萧逸阳太在意,那份担心,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终于她想到了温子健。电话打给了他,温子健很是惊喜。
冷若飞小心翼翼地问:“温先生,逸阳……你们萧总,他最近很忙么?”
这样吞吞吐吐的问话,让温子健紧了眉头:“若飞,怎么了?萧总他出差没有告诉你?”
“出差?”冷若飞紧张的心情稍有轻松,原来是出差了。
“是啊,他去了美国,明天应该就回来了。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么?”温子健十分诧异,尽管对于萧逸阳和冷若飞之间的关系,他的心中有芥蒂,但他也是希望冷若飞幸福,也希望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幸福。而对于冷若飞的感情,也没有深到要舍弃多年的兄弟情义。但是,如果萧逸阳再做出伤害冷若飞的事情,他温子健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去了美国?“哦,没有,可能他说过,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温先生,打扰你工作了,谢谢你哈。”冷若飞突然觉得很尴尬。
“等等……”温子健连忙喊住冷若飞,因为有些急切,腿碰到了办公桌,发出了“砰”的一声。
“嗯?”冷若飞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萧逸阳有什么交待?
“若飞,你没事吧?最近……好么?”温子健皱着眉头,忍着疼痛,该死的,这桌子腿什么时候这么坚硬了?!
“哦,没事。我很好,谢谢你挂念。那我挂了。”冷若飞急切地挂了手机,深深舒了一口气。她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这几日来那个魂不守舍的女人是她冷若飞么?
她快步走到镜子前,看到了一张双颊绯红的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明显就是一个已深陷爱情泥潭而没有了自我的女人。
冷若飞双手抚了抚脸颊,走进了卫生间,她需要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
沁凉的水拍打在脸上,清爽了不少,但心跳还是非常的快。打开温水,她把自己整个脑袋没入洗水槽中,倒置的血液,给自己惩罚。
一番折腾过后,吹干了一头乌发,却在不经意间扯掉了“血琥珀”的绳带,“嘡啷”一生摔在了地上。
冷若飞心一惊,第一秒就蹲在了地上查看血琥珀的上上下下。天哪,在血口的表层赫然出现了一条不甚清晰的裂痕,冷若飞的心哪,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就好像在她的心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冷若飞急忙把那块血琥珀放在龙头下冲洗,反复几次查看,那条裂纹都清晰地呈现着。天哪,怎么会这样?
冷若飞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她后悔这几日偷偷将血琥珀又戴在了颈间。如果不戴着它,它是不是就不会遭此一“劫”?就会好好地待在她的包包里,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