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日,两人自然聊了许多,尤其是出去之后的打算。
谢长乐没有犹豫,而是点头道,
“你说的对,灯下黑!我决定跟你入城!如果昏君不相信我死了,也能猜到我去追流放的亲人,路上肯定有不少埋伏在等着我!且我既知家人皆遇难,何必白费力气往北跑?”
崔南风闻言,紧绷的心神放松不少。
如果谢长乐坚持北上,只要追上流放队伍,那么他的谎言就被揭穿了。
当然,这一路皇帝肯定会安排埋伏等可能假死的谢长乐自投罗网。
所以,无论谢家是生是死,谢长乐都不应北上。
“原本我还想着去找二姐的,可她和姐夫云游四海,我想寻都不知去何处。而长姐如今在冷宫中也定不好过,我还是留在京城,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到她!”
听谢长乐如此表态,崔南风自然欢喜,因为眼下发展正如他所愿!
崔南风发了信号,很快就有崔家的马车出现在后山处接应。
谢长乐并不惊奇。
面前的人,藏得比谁都深。
这一日,京城出了个大事。
当初一心入佛门的丞相之子崔南风归家了!
这么多年,崔南风在京城人口中都成了“世家佛子”,可谁能想到,这位根本就没有剃度!
更没有真的入佛门,只是在山中禅修!
相府门前鞭炮齐鸣,崔母王氏更是得了消息之后就站在门前张望,待崔南风下马车,才真的相信她儿子终于归家!
“南风!”
“母亲,还是进府再说。”
母子携手同进院中,而谢长乐则坐在马车内,一同入了崔府。
崔母本乐得容光焕发,可听身边的老嬷嬷在耳畔低声禀报之后,立刻屏退所有下人,面色铁青的问,
“南风,你带回来的蒙面女子是何人?”
崔南风淡淡道,
“母亲既已知晓,何须再问我?”
怕她不明,还特意强调,
“母亲也知儿子心中只对一人情有独钟!”
崔母王氏闻言差点气得背过去,
“下人来报,我自是不信,所以才想从你口中得知实情!”
崔南风颔首,
“那蒙面女子,正是长乐!”
王氏焦急更甚,听他这般“长乐长乐”得叫,显然已经被谢长乐勾了心神!
王氏不解,
“她不是已死了吗?”
“死的是别人。山崖之下,儿子刚好瞧见她遇险,便出手相助,然后放了替身。母亲,你说这是不是老天让我与长乐再续前缘?”
崔南风一本正经说着瞎话。
温润如玉的外表,相当有欺骗性。
王氏半分都没怀疑,反倒还认定是自家儿子为了带谢长乐回家才故意设计这番金蝉脱壳的死法,就是为了让谢长乐脱离陆家!
“你、你、你!你让我如何说你?谢家如今满门都是戴罪之身,你把这样一个祸害带回来,岂不是给你父亲找麻烦?!”
王氏着急不已。
崔南风面色平静,仿佛不懂朝堂风云一般出声,
“母亲,如今有罪的是护国公府,谢长乐嫁入陆家,已不是谢家人。”
“你也知她嫁入了陆家?既然成了他人妇,你将人送回陆家便是,带到咱们府上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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