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摸你哪他就摸我哪。”
也跟着咯吱起柴灵秀来,姐俩气喘吁吁扭在一处,脸都红了,炕上铺展的红色鸳鸯缎子面被漾出一股股熟韵和鲜活,把个喜色生香于满屋之内,笑声中这个午后不再那样寂寞了,也不再那样冷清了。
“说正事儿呢!”柴灵秀下炕端来两杯温水,递给陈云丽时,打量起来:“晌午吃饭这事儿先不说,让他去后院睡吧,死活不乐意。”
“谁还没有个小心思呢?”陈云丽把脚丫搭在炕沿处,她盯着自己的脚尖,随之晃悠起来:“你忘啦,胖小儿和小二不都从那个岁数过来的吗”
“我哪能忘”柴灵秀脱鞋上炕,挨在陈云丽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回想着年前年后儿子身上的变化,不禁又满怀期待:“那就没跟你和大哥唠过啥?”哥嫂回老家之后儿子往这边跑得很勤,又跟他大爷亲,总得透露点啥吧。
“到了烦恼的岁数”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所答非所问,陈云丽就拉住了小妹的手:“不过三儿做事儿有分寸。”
她回头看了眼窗外,风和日丽的天儿懒洋洋的,光很足,以至于厢房房山的阴面都沐浴在这片春暖花开的世界。这几天她人显得特别慵懒,就建议道:“一会儿我给你先把水放了,泡个澡。”
琐碎生活的牵绊丈夫时常在外,工作上的不被理解,好朋友家庭的突现端倪,种种内在外在的事物于柴灵秀的眼前纷纷扰扰,若连儿子都脱离到视野之外“希望如此吧。”
儿子就是她心口窝上的那块肉,有点风吹草动便不安生。柴灵秀喝了口水。兴许过个两年三年性子稳了也就不用自己再操心了,她也只能这么哄自己
“妈,那我就不回来了。”杨书香跟柴灵秀这么说。柴灵秀扶着儿子的胳膊看了看:“可不许惹事。”她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非是不了解儿子的性格,实乃到了这叛逆的岁数由不得人
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自己也从内个时候过来,青春本就猖狂,人不猖狂枉少年,看着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儿,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琴娘说去陆家营。”
杨书香咧了咧嘴,他把头低下看着妈极具肉感的双腿,忽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继而把手滑到她的屁股上。柴灵秀大惊,扭转着身体,掐住了儿子的胳膊:“杨书香!”
杨书香大惊,立时被喝退松开了手:“我没做缺德事儿”身子往后一跳,蹿出门去,逃之夭夭。“那我就不回介了。”杨书香跟陈浩天也这么说。昨儿和临来时都已经告妈了。
她下午要去娘娘那揍被窝,也就没必要去个电话跟她再啰嗦了,确实,粪过三遍都没味儿了,再说他本来也不是那啰嗦人:“都谁从这浩天家住下。”
玩了会儿,三美和吴鸿玉自然要结伴而行提早回家。焕章扬起手来,意思很明显我也惦着从这挤挤。
“你滚蛋!”毫无征兆,杨书香跳起来踢了焕章一脚:“谁在这都行,唯独你得给我回介。”焕章扥扥褂子,瞅瞅杨哥瞅瞅小玉,就呲呲笑:“哥你这叫赶鸭子上架!我走,我走还不行。”
杨书香上前一抓焕章的领子:“刀子拿来。”把牛耳尖刀顺了下来。焕章忙说“骚瑞”海涛也笑:“大姑一来焕章都成盲流了。”“盲流盲流。”焕章就“嘟”
了一声,众人都笑起来,落日长堤,桃花红了杏花开,居高临下俯看,麦苗扬起脑袋纷纷侧目。
即便是斜阳也带着无限朦胧,映在脸上,打在身上,少年情怀在“红红的蝴蝶结”的歌声伴奏下,悱恻缠绵就出来了。
这首脍炙人口的歌很多人都唱过,包括杨书香,包括此时的赵焕章。吴鸿玉确实扎了个马尾,红红的头发上也确实戴了个赤朱色的蝴蝶结,人很清秀也很温柔,亦如此时的长堤,清秀温柔,连鼓隆隆丰满的坟头都变得徜徉起来。
于是焕章提议尿个尿或者抽个烟,总之要休息休息,吴鸿玉脸就红了,焕章憋了泡尿,他拍着小腹,捋开jī巴把尿滋在防空洞外间的墙壁上
这是啤酒喝多了的原因不能不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田园味道清新的桔梗和沁香的麦芽,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油腻的树脂味儿。
或许也可以称之为锯末味儿、草味儿,因为夏天暂时还在遥远的东方,所以还没挥变成二铵,是故,潮湿的空气里就怂恿出一股爱的香味。
“喔啊”黑漆漆的里间儿传来一声巨吼,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真香!”也不知是在回味狗肉的味道还是特制别的什么,焕章就是这么表达出来的。吴鸿玉皱了皱眉,啐了他一口:“痛。”焕章就嘿嘿:“痛并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