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起来。
把上来的串先给小伙子们推了过去。“该放假了,踏实吃,管够。”落座后则端起了扎啤,这时书香也端起了扎啤,扫向母亲:“晌午你干啥去了?”残阳挂在眼前,在明黄色的液体摇曳起来时,白里透红竟如此艳丽。
“怎啥都问啥都管呢。”顾盼之间,那神情就像升起的朝霞,于是书香的嘴便咧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笑,仿佛内晚啥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做梦,这时,母亲已经把脸转向表嫂“跟他姥姥说了吗?”
沈怡点头道:“说了,来这儿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同样面色如血,随即咕咚咚也灌了一大口扎啤,放下酒杯时她呼地一喘,对灵秀道:“晚上别走了。”“撑死了撑死了。”
在书香的不时偷眼窥视中,灵秀把面前的肉串推了出去,她说不能再吃了,也坦然承认近一段时间自己确实长肉了:“你胖我不胖?这肚子不也起来了。”
素裹银装,在和沈怡的说笑中,一起哒哒地去了茅厕。嘈杂的人群一直在呼喝,叮叮当当。过去拿扎啤时,书香用胳膊肘碓了碓焕章:“内是雷哥吗?”
几米开外的桌子旁坐着一群光膀子的,其中一人的背上纹着一头下山猛虎,瞅这意思像是这群人里的大哥。焕章歪起脑袋打量,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不确定:“看看介。”
和杨哥眼神交换,让浩天和大鹏回座吃饭,哥俩端着扎啤就走了过去。刺青之人确实就是雷子,照面一打,他也认出来人是谁了“什么时候来的?”跟书香说着。
又扬起嗓子喊话让老板娘给搬几个凳子来“挨着哥哥就坐这儿。”“别叫了,都没座了。”书香弯下身子,朝后一指:“都在内边呢。”
随即举起扎啤示意众人,喝过一大口酒后,因没见着顾长风,忙问:“我顾哥没来?”雷子起身笑着拍向书香肩膀,随后朝桌旁的几个同样光膀子的人引荐:“这是兄弟,都认识吧。”
他把脖子一扭,一桌子人呼啦啦都站了起来,拾起凳子上的跨栏背心,穿上之后端起桌上的扎啤“走,过介给婶儿敬个酒且。”
不等书香拦阻,一众人拾起桌上的大哥大和望远镜,蜂拥而起。给包围起来时,灵秀和沈怡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都打哪来冒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并无恶意,交谈之下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要不,都一块吃。”在象征性喝过一口酒后,灵秀便虚让起来“把桌子并一块吧。”情知对方不会久待,果不其然,打过照面对方便一阵风似的都走了,坐回原处,书香挠起脑袋赶忙解释:“真没跟他们来往。”就此还说也没跟顾长风单独待过,让焕章给做证明。
“又没说你啥。”盯着儿子的脸,灵秀撩了撩头发“咋?以为妈处处都限制你?”华灯初上,汆鼻儿的肉香隔着老远就飘进了鼻孔里,烟雾中,人跟走马灯似的。
打茅房回来,没到座那就听到了公鸭嗓的声音。“周五开家长会,周六还要去礼堂听报告,趁现在没事儿正好去陆家营。”灯影之下,这屄摇头晃脑跟踩了电门似的“这天简直太热了,原本的时候应该去河里洗澡。”
即便人满为患,驴jī巴话在影绰绰中仍旧直刺耳膜。书香迎面走去,也在其时看到了不远处喝酒的曹幸福,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得兴起,哥们指手画脚正和一个躲在黑影处的人白活呢。
“腰子好了没?”突如其来,阴测测的声音响鼻似的,可以肯定,这话绝非出自曹幸福的嘴。“说曹操曹操就到。”许加刚嘿了一声“刚还提杨哥呢。”
书香也朝他嘿了一声,没等落座,焕章和浩天就一同站了起来“不不尿尿吗?”这边问着,内边就被母亲碰了一下,与此同时,钱也在这个时候被塞进手里。“去把账结了。”末了。
灵秀又交代一句“再多要些,就手也给凤鞠捎点,别放辣面。”钱揣口袋里,书香从桌子上拾起牡丹正要点,白健便飞了过来“抽这个。”
书香手疾眼快,趁香烟没落到汁水淋漓的桌面上时,把它抄在了手里。“俩姨也都尝尝我这个吧。”又抻出一支给灵秀递了过去。书香朝母亲看了看:“走?”
灵秀手背一挡,随即朝许加刚摆了摆,脸扭过来朝着儿子点了点头。沈怡这边也把手伸了出去,手背一挡,烟便掉落到地上。灵秀朝沈怡使了个眼,起身时瞅见她晃悠一下,似是重心不稳,忙伸手去扶。
“还行不行?”拢共喝了两杯扎啤,哪到哪呀“我看你是呆惯了。”“有吗?”沈怡嘴上否认,到底还是落了个大红脸,二次站起身子时,许加刚恰好也把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