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蜜给到书香和凤鞠手里。
而后又伸到水盆里去捞竹筒。打量着里外屋,灵秀说时间还早,让二人都坐下来。贾景林打耳朵上把烟拿下来。
不过很快又放在了耳朵上。他背了背手,打兜门里掏出香烟,给灵秀让过去一支。把凤霜交到艳艳手里,灵秀说老疙瘩倒是没变,还那么黑。艳艳胳膊肘支起书香“还愣着啥?吃呀你俩。”
扭过脸,说承蒙大姑照应,要不,异地他乡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挨着灵秀坐下来,边说边慨叹,她说来这儿没多久镇上就给景林安排了一份工作,邻居们也都挺好,知道咱是逃过来的,没少照应。还有这空房子,她说也是邻里帮着修缮的,还给按了电话,包括给凤仙上的户口。
灵秀说挺好,把凤霜放炕上时,孩子还抓住唆啦蜜不放,灵秀就又把她抱了起来,告诉艳艳说还怕你们来这儿不适应呢,亲着凤霜,悄么声地把糖夺过来,转手递给艳艳,嚼了一小口糯米粽子喂到凤霜嘴里,总算把她打发到了炕上。
笑着点了根烟,灵秀说生了个带把儿的,这回算是全客了,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时,凤仙也打睡梦中醒了过来。
如杨华所说,孩子长得确实漂亮,俩大眼儿不说,眉毛也好,还不认生,被抱起来,嘴角还挑起来笑呢。开始并未在意,瞅着瞅着灵秀就皱起眉来,随之扭过脸来瞥了眼儿子,目光又转到了艳艳脸上。
与此同时,支唤起凤鞠跟书香,让他俩出去溜溜,由头是给贾景林打打下手。目送着二人离屋,她脸上的笑瞬间就凝固起来,目光也落在了艳艳脸上“咋这么像呢?啊?”
虽没说像谁,却看到艳艳耷拉下脑袋,于是,她又问了一遍“真像啊。”看着姐妹儿身子一歪,跪在了自己面前,刹那间,灵秀心就被掏空了。
怔怔地看着艳艳,她说了声干嘛呀就哆嗦了起来“起来啊你个屄养的。”紧搂着凤仙,抬起脚来用蹬了过去“咋偷我脑袋上了,啊?”原本抛诸脑后的东西一下子也都涌现了出来。
“姐对不起你,姐忘不了你这恩情。”瘫坐在炕沿儿上,灵秀说搞这么一出是赶我走啊。孩子眉眼她再熟悉不过,连笑起来的样子都随,尽管小脸才才巴掌大。她说没落生就开始背井离乡,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叹着气,把孩子放炕上,说见也见了,该回去了,艳艳一把鼻涕一把泪,腿一软,又给灵秀跪了下去。
“知道你们来,都念叨好些天了。”灵秀把身子一背,泪眼中,看着凤霜在炕里头连爬带唱。还有凤仙,裹着手脚在那奋秋,像是闻到了甜味,咿咿呀呀地。她说跪到什么时候啊,掐起艳艳胳膊,哭成了泪人儿。
雨像是打去年八月十五就没停下来过,打屋檐上落下来,纠缠着顺青石板淌进河里。杀鸡宰鱼的脏水也混在其中,顺着雨水淌到了青石板上,流到了河里。
看着贾景林端着盛芋头的碗走过来,书香想起了八几年时在窑厂吃的冰棍内会儿贾景林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贾景林还说弄个荷叶鸭尝尝,再弄个芋头扣肉。
凤鞠说昨儿在馆子里吃的不就是这两道菜,还有大闸蟹呢,踢了书香一脚,让他别就只顾着抽烟。
“狗肉也有,现宰的。”凤鞠一直没看父亲,问书香说腥了吧唧的你爱吃吗。书香摇了摇脑袋,丢下烟,最后还是打贾景林手里接过了芋头,后来跟灵秀提起这段,他说当时也没闹清自己是咋想的,更不知道屋里发生的一切。
灵秀说什么叫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就没那么堵心过。”脚步一转,后退着扭向了门口“以为瞒着就没人知道了是吗?”牵着她手,书香说就是想把这口气出了。
哪料到会那么巧。灵秀转起身子倒在他怀里,说还敢替自己开脱,合着就你一个人心里不爽了。
“这回咋不瞒了呢?”书香拥起灵秀,把人送出去时,追上前,又搂进了怀里。他说不瞒了,再瞒就没人跟我过日子了“油嘴滑舌,搂那么紧干嘛。”“当初是因为凤仙还是”给掐住胳膊,书香就尖叫着喊了起来。
“哎哎哎,怎拧开了啊妈。”说就拧时,灵秀另一手也捂在了他嘴上。“谋杀亲夫啦,左邻右舍们快出来啊,柴灵秀要虐杀我。”
声音打指缝溢出来,明知屋内放着音乐,外面又下着雨,却还是让灵秀提起心来“不要命啦,撒开,撒开”缠在一处的身体终于滚到了床上。
“那,就还把那啥穿上吧。”看着内扬起嘴角的脸,灵秀“呸”了一声,刚撇过脸,却在“书香评弹知己红颜”中,被儿子抱在了怀里“当年,岭南之行,不就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