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过今天所有的课了,上完化学课,叶博阳噌的一声从位置上弹起来,跑到教室最后堆放东西的地方,抄起篮球就往外冲。
班里还有男生的起哄声:“叶博阳快跑,去给我们占个好一点的场地。”
叶博阳骂骂咧咧,但跑得飞快:“怎么每次都是我去占位置。”
山阳一中有专门的篮球场,场地还不少,但体育课通常是一个年级一起上课,碰到全体自由活动的时候篮球场的数量就有点不够看了。
徐义明不和叶博阳他们一起打球,他约了原先班上的朋友一起。
宁夏瑶和陈叶黎约好一起去打乒乓球,打算去器材室借一副乒乓球拍。
而段清扬,他冲到贺祺然身边,拉起贺祺然就走:“走走走,我们回寝室去拿羽毛球拍。”
段清扬对各种运动都有所涉猎,但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乒乓球场地太小很容易就跟别人撞到一起,羽毛球馆的面积就大些,而且人会少一点。
上次高女士来给他送东西,擅作主张带了一副羽毛球拍来,言之凿凿说青少年需要运动,丝毫不在意段清扬是不是能找到羽毛球搭子。
虽然当时翻到羽毛球拍的时候段清扬很无语,但现在段清扬只想说——感谢妈妈,感谢高女士。
贺祺然无奈:“好好好。”
徐义明和陆怀、林适他们先走一步去了篮球场占位置,篮球场和羽毛球馆挨得很近,徐义明说打累了就过来看看他们。
段清扬表示:呵呵,不准来。
但段清扬的拒绝总是不被徐义明在意的。贺祺然对所有朋友一视同仁,他现在还没有到偏心段清扬的地步,也不明白徐义明打累了来羽毛球馆看他的意义在哪里,但最后还是老实点头。
最后段清扬和贺祺然兵分两路,段清扬回寝室拿球拍,贺祺然去羽毛球馆占场地。
但等到段清扬兴冲冲拿到球拍冲到球馆时,天都变了——
羽毛球馆里比外头要热上一些,为了打球贺祺然把外头的羽绒服脱下来,他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卫衣在里头,衬得那张本就洁白如玉的脸愈发俊秀。
本来是极为养眼的景象,偏偏贺祺然身边站着个宁夏瑶和陈叶黎。那两人手挽手站在贺祺然身边,宁夏瑶手里还拿着一副碍眼的羽毛球拍,两人像是在说什么笑话,逗得贺祺然笑起来,眉眼舒展。
段清扬看得一阵牙疼,他快步冲上去,勾住了贺祺然的肩膀,语气夸张:“然然,我拿着球拍回来啦。”
宁夏瑶:啧,什么孔雀开屏。
陈叶黎挂在宁夏瑶身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然然是个什么称呼?”她没听到过这个称呼,宁夏瑶也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
段清扬骄傲小狗仰脸:“是属于我的专属称呼!”
贺祺然无奈:你已经丝毫不避着人了是吗?
贺祺然本人对别人怎么称呼他倒是没意见,但段清扬意见很大,他霸道又可怜兮兮地求贺祺然,撒泼耍赖要贺祺然答应以后只有他能叫,贺祺然闹不过他,把人揍了一顿最后答应了。
贺祺然现在很忧愁的是,按照段清扬这个嘚瑟的模样,到时候徐义明知道了这个称呼,他该怎么和发小解释。
陈叶黎完全不知道贺祺然的忧愁,她抽抽嘴角,敷衍道:“哇,真好。”才怪,有一种被秀到的奇怪感觉。
贺祺然没察觉到段清扬的奇怪之处,或者说段清扬在他眼里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他无奈地用手握住段清扬勾住他脖子的手,问:“那我们开始打球吗?宁夏瑶她们想和我们一起双打,你同意吗?”
段清扬垮脸:“我不想,我想和然然单独一起打球。你们不是要去打乒乓球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宁夏瑶淡定开口:“乒乓球那边全是男生,没有场地了,我们就去拿了羽毛球拍,正好看见了贺祺然。我和叶黎一组,你和贺祺然一组,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段清扬的眼睛biu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展现超绝变脸技术:“没,我当然没意见。”
陈叶黎悄悄埋在宁夏瑶耳边:“真的不能磕吗?我感觉他在一口一口喂我糖诶。”
宁夏瑶跟陈叶黎咬耳朵:“磕吧磕吧,能磕,段清扬这个狗我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
贺祺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拉过段清扬,在他耳边轻轻说话:“我不是很擅长打球,但是宁夏瑶她太热情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说到最后,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有点想和她们一起打球,我没怎么试过双人打球,有点想玩,但怕拖你后腿。”
段清扬拍拍胸脯:“没关系,我很擅长打球。”
——然后段清扬就差点被对面的宁夏瑶杀了个对穿。
段清扬愤怒:“宁夏瑶!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全是扣杀球?”
陈叶黎在后面打哈欠,她和宁夏瑶商量好了,先让宁夏瑶试试扣杀球,找找手感,所以她不掺和。
宁夏瑶理直气壮:“没有啊,我怎么会针对你呢?我只是想试试扣杀球而已,你自己接不到球还要怪我。”
宁夏瑶得意地笑起来,她实实在在学了好几年的羽毛球,虽然这几年生疏了好久没打了,但肌肉记忆还在,玩弄段清扬还是易如反掌。
段清扬像是愤怒的小鸟:“你玩不起!”
宁夏瑶不屑:“你自己打不赢就说我玩不起,切。”
陈叶黎上前安抚:“那要不然我来和你打吧。”
段清扬挑眉,心里想着自己不可能全输,于是骄傲地点点头,他转头跟贺祺然说了一声,贺祺然歪头,和宁夏瑶先下了场。
贺祺然吐槽:“不是双打吗,为什么最后变成他一个人轮着打两个人。”
宁夏瑶唔了一声:“你没有发现吗,段清扬本质上还是个极为自我又极为骄傲的人。”
贺祺然眼里的茫然如有实质:“谁?段清扬吗?他是这样的人吗?我没觉得诶。还有这件事真的能体现他是个自我的人吗?”
宁夏瑶脱下碍手碍脚的外套,内里搭了一件修身的毛衣。她伸展了一下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
贺祺然这才反应过来宁夏瑶前头全程穿着羽绒服在和段清扬打球,应该是没有尽全力。
宁夏瑶边拉伸边回话:“是吗?那当我没说这话,他对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态度,可能对我是这样,对你不是这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