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缓步朝音乐台走去。
可是,他并没有救人,而是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上面几个中年人骇然无比。
“老头,你要干什么!”
“我擦……你别乱动啊,那些都是火线,连着引爆装置,稍微动一下咱们可就全完了!”
“喂喂喂,老头,你快下去,千万不要乱来啊!”
白发老者在质疑声中走到楼梯拐口的黑色背包前,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音乐台上噤若寒蝉的几个废物,伸出手轻轻探入黑色背包里。
他的举动令四个中年人吓得屁滚尿流,当下就有人打算爬过栏杆,从台上跳下去。
白发老者默不作声,神情一凝,手臂的肌肉发生诡异的律动。
“喝!”
老者低喝一声,黑色背包忽然“哐”的一下跳动起来,紧接着那些链接炸弹的钢线“嗤铃铃”全部往外散开,被同时割断。
“滴……”
计时器衔接炸药的绳索断裂,立马掉到楼下,摔成碎块。
老者淡然起身,缓步走下楼梯。
壮汉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迎向老者,恭敬的道了一声谢,扭头对音乐台上的四个中年男喝道:“老朱,你们还看个卵蛋,赶紧下来!”
“哦……是是是。”
四个中年男见火线全部都断了,连忙战战兢兢的往楼下走,直到他们的脚底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才彻底放下心来。
壮汉一把拽住中年光头的脖子,拉到角落询问情况。
中年光头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他们没有发现,就在刚才场面混乱之际,有三道黑影乘机窜上了楼道,往顶层摸去。
在墨兰大夜场的顶楼,有一座三层高的小别墅,三排联房将别墅拱立其中,形成圆弧的特色建筑。
楼顶拥有许多娱乐设施,露天泳池、小酒吧、健身房一应俱全,联房周边甚至种植了许多花草树木,景色别具情调,宛若一处度假山庄。
在别墅旁边的第一件联房门口,有五个黑衣男子,其中四个站着,一个坐着。
坐着的男子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边只有黑漆漆的空洞,一道刀疤从眼角顺下到而后,十分狰狞。
在别墅附近,还有几队黑衣男子来回警戒。
这些人拽着甩棍,腰间别着一柄手热武器,模样看上去很是凶狠。
“楠哥!”
每一队经过联房门口的黑衣男子,都会向坐着的那个独眼男子打招呼。
独眼男抽着香烟,向其他人点点头,随后百无聊赖的踩灭烟头,靠在墙边上打哈欠。
忽然,一个小年轻提着几个塑料袋从楼下跑了上来,神情有些紧张。
“小狗,你去买个饭怎么这么久?”独眼男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指了指联房的门:“里面两个小鬼都快给你饿死了!”
“楠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楼下的客人全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小年轻讪讪一笑,把塑料袋放在门边上。
“怎么回事?”独眼男有些好奇,“刚才我听到下面乱哄哄的,是不是有人来砸场子啊?”
“楠哥,咱们这里有两百多号兄弟守着,谁有那个胆子啊!”
小年轻恭恭敬敬的递给独眼男一根香烟。
“是这样的。刚才有个疯子,带了一包雷管进来喝酒,朱哥的弟弟吃饱撑着去招惹他。
结果那个疯子恼羞成怒,把雷管绑在了音乐台上,吓瘫了一大票人。”
东阳县城主要的经济命脉就是海田产业,会做雷管的人在这里很吃香。
特别是出海炸鱼的人,雷管是必备的。
可是,很少有人会带着一包雷管到处闲逛。
独眼男鼻端轻轻一哼,“老朱的弟弟是个吊货,东阳这里最不差的就是雷管,他招惹这种疯子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估计他喝多了酒,没事找事吧!”小年轻的语气同样不屑。
他们是青门的精英打手,跟楼下那些看场的混混身份天差地别。
“行了,别废话了。”独眼男提起塑料袋,“我看看你买了什么吃的。”
“小屁孩能吃什么,不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么?”小年轻撇了撇嘴,“要不是上头特意交代,我们吃什么他们就得吃什么。”
独眼男打了个哈哈儿,“拉倒吧,咱们要练拳,吃的东西太粗,他们小身子骨可受不了……啧啧,红烧肉啊,他妈隔壁的,老子最近没怎么开荤,嘴里都淡出鸟了!”
“楠哥,您别说了,我肚子里的虫子都快勾起来了。”小年轻讪讪笑道。
“别跟我装,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跑外面开小灶啊!”独眼男没好气的瞪了小年轻一眼,提起袋子走进联房里。
联房外面看上去普通,但是里面的装修却一点不含糊。
一室一厅,三十多平,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家用电器全套齐备。
在房间里,两个小孩坐在地上看电视,一听到外面动静,他们立马缩在一起,小脸蛋上慢慢的惧意。
“又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