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脑中轮转起来,自己是否应该将手递上去,与她叠手手与达成共识,顺便把她从警戒目标剔除,以后或许还能得到一点帮助,毕竟她可算是有点权势的人,难说牵扯到水夜歌鸣时,不会透露出点线索来,毕竟以梦美一直以来勤奋地监视着沐阳的眼线,那知道点地下世界的线索,也没什么毛病吧。
但以欺骗作为起点,随后画出来的直线,也得偏离分寸,沿途一定会牵扯掉各种有的没的麻烦事,掉到各种窟窿里头去,最终就连目标终点都会迷失掉,此并非良策。
“你想找的东西,可不在我这。”
肉眼可见梦美那透露着真挚喜悦的脸,一下子又塌了下去,怨恨的眼光足以击穿脆弱的心理防线。本以为她又要继续召唤她的小狮子来以武力要挟,但她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一副累坏了的表情,摇了摇头。
“跟你说话真累。”
“关于这个嘛,除了微乎其微的道歉,我无可奉还,你我之间除了一次莫名其妙的斗争之外,剩下知道的便只有这块脸皮,无论是掌控了兵马的你,与孤身一人的我,都是如此。”
梦美沉默着眯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沐阳的解释。
“察觉并猜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你搜索口袋时过分小心,就连缝隙都用指甲轻触得十分细,很难让人不怀疑你要找的是易坏的小东西,仅此而已,你让那些纨绔子弟来受折磨,也会暴露的。”
“期待我夸你一句‘聪明绝顶’吗?”看着沐阳那有点侦探解开谜底时神气的微微一笑,梦美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自己的着急错走几步,最后导致失败的下场,吐上一口委屈的苦水,作为自我安慰倒是无可厚非。
沐阳耸了耸肩,他细微感觉眼前这位女子应该并不单纯只是个娼馆的头牌,这个女人也在烦恼着棘手的问题,看似两人的利益并没有背道而驰,沐阳脑中也自然而然地冒出了合作的选项。
不过他还是打算继续观望一下,这时候早下定论可贪不上什么便宜。
“我确实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搜我身,我不过是新来还没转正的实习生罢了,值得你到处安排眼线么?”
“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也不会在意温蒂那个白吃白住的家伙带来了怎样的麻烦,你是刮开的风,你是天边划过的闪电,还是震耳欲聋的雷,都与我们‘狼群’无关,但你今天的一组行动,改变了我的应对措施,很,麻,烦。”
梦美咬牙切齿,还算直率地表露了想法,没有打算散播烟雾,是没把沐阳的影响力看在眼里,还是说她着急得就连无名小卒的助力都想去借。
“...不难推敲,你指的肯定不是搭建舞台这一事,但你这情报转得也太灵了吧,这可是我早上新鲜接到热烘烘的工作,你是住在我耳道里的螨虫吗?”
“你是一句话里不咒几个字就活得不踏实么?你把你早上进去的经过报告,立马,现在!”
“你们自个儿进去不就行了,门又不是锁着的,我就好奇你这么大阵脚,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很遗憾,我没你想得那么天下无敌,那些跟着我的人也不是什么精英——我就问你,你信神信鬼,相信这世界上有魔法吗?”
“...啊?”
沐阳可有好久没听到有人能如此一本正经地道出这个词来,以至于过于出乎意料,像个白痴一般呆在原地。
“很蠢,这话我也觉得蠢,特乐依尔城里每日怪事见怪不怪,但在这块地下空间,却并没有沾染太多科学的味道,就连头顶那廉价的灯光都是被尊称为‘太阳’了,就是在这种远离钢铁远离冰冷的世外桃源,魔法也会偶尔诞生的吧?”
两人抬起头,看了看那冷光色的大照明,虽然沐阳更像称其为‘月亮’,但对这里的人来说,可能那边才更加形象。
这难道是在套话?梦美生硬地搬出这一词,难不成发觉了沐阳有关这方面的渠道,又或者她本人就是同道中人?
这次,换梦美替沐阳的思虑做出了回答。
“蝴蝶羽振而飞,却在空中撕裂翅膀而坠,那或许人们就会对着残蝶的遗骸猜猜测着,是不是不小心碰上了透明的丝线?是不是被凶蜂咬断了翅根?事出必有因,但要是查不出来,是不是就可以草率地断定成——魔法呢?”
“某种神秘力量阻碍了你们进去?”
“不然呢,我问你了,不就等于表明因为我们做不到,你还像个白痴一样问东问西的,我这为你消耗了多余脑细胞的回答还让你不满意了是吧??”
原本神秘且游离于阴阳之间的鬼魅女子,如今撕开了脸上伪造的厚膜,喜怒也更倾向表露于色,甚至有点情绪不稳定的味道。
“突然的昏睡,时浅时深的切口,甚至忘掉了一天的记忆,这就是我派遣的‘敢死队’的结果。”
“...听得倒挺诡异的,不过你有莱茵这等最高级物理开锁器在,还愁魔不魔法的,要我看,这世界要真有魔法,那也得绕开莱茵走。”
“...”
梦美并不打算反驳如此令人自豪,无上奢侈的观点,但她依旧一脸的不释怀,如果说并不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那相反的,莱茵身上一定有一个足以颠覆她的重大缺陷,而她当然是心知肚明。
“她能有什么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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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告诉你——原来我本着这态度,但你确实持有我想要的情报,那我就诚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