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王宫。
柴哲威捏着几封从卢家截来的密信,这些信是他特意安排人手,在岭南借助苏定方的帮助成功截获的。
信件的内容简短明确,只是告知卢家的人近期不要返回大唐。
原因是他们跟李世民的的谈判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
卢苇荡出于对李世民的了解,生怕李世民一时想不开就先拿卢家开刀。
导致卢家受到灭顶之灾,所以他才在心中让卢家人不要急着回大唐,等他的消息。
‘呵呵!你卢家这位家主可真是精于算计,计划的天衣无缝啊!
敢出卖大唐的利益,与倭国狼狈为奸。
贩卖大唐百姓,还扶持山匪对无辜商队下手。
卢潇,你们卢家的胆子,可真是比天还大!’
一脸淤青的卢潇无所谓地瘫靠在椅子上,衣襟敞开,左手紧握着一瓶二锅头,右手则夹着一根刚点燃不久的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显得既疲惫又释然。
‘嗨!事到如今,再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说到底,不过是幸运者对不幸者的一场游猎游戏罢了!’
卢家这些年,为了追逐利益的最大化,早就被贪婪的欲望蒙蔽了双眼,忘了为人处世的根本。
仗着家族的势力,一味追求高收益,忽视了潜藏的风险。’
卢潇说着不羁的摊摊手,‘我们落得被擒获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两人满脸的诧异,随后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眼中满是探知。
’真没看出来啊,卢潇!
你一个二世祖竟然还懂得这些道理!
那我就纳闷了,你心如明镜,怎么没想着站出来阻止,或者尝试去改变这一切呢?‘尉迟宝林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程处默紧接着附和,‘没错,卢家在大唐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虽是一人之下,但也算是万万人之上了吧!
当着风光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在阴暗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用大唐百姓的姓名去换取自身的利益,这和赌博有什么区别?’
‘嗨!你们也说了是赌博,赌的就是一个概率问题。
再说,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
生活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一旦陷进去,想抽身可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了。
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意愿就轻易转移的,只会向外不断扩散。
至于你们口中的改变和阻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们真的了解世家吗?
从某种角度看,世家内部的等级制度,可能比皇宫里的还要森严,还要难以撼动。
所以,别跟我提什么可笑的改变计划了。
咱们还是聊聊个人的价值和追求吧!
那些可笑的大道理就别再拿来烦我了。
卢潇边说边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深吸一口烟,然后洒脱不羁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以后别再找我聊那些狗屁大道理。
老子经历过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程处默有些不甘心,他不相信一个人面对即将衰败的家族会如此坦然,冲着卢潇的背影喊道,‘你就不想为自己家族犯下的错事做出一些弥补吗?’
卢潇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身,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我娘在世的时候就告诉我,人呐!做事不能贪占取巧,到时候不是报应到自己寿命上,就是报应到儿女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卢家的罪孽,岂是我做些什么就能轻易弥补的?
你们那天将我们送上那座岛的时候,也见到了 那群女子的疯狂。
这就说明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弥补。
罪孽就是罪孽,还妄想弥补,简直可笑。
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
咱们终究山鸟与鱼不同路,尿不到一个壶。’
程处默还想再说什么,柴哲威拦住了他,‘算了!他说没错,说到这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归宿。
思想观念截然不同,再争论下去也只是徒劳。
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
程处默好像被卢潇的话气到了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尚泰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争辩没有发表一句意见。
那天送卢家人去有大唐女子的那座岛的事情经过,回来的侍卫已经跟他说了。
当日,柴哲威他们在东条二逼的驻地抓到卢家人后,就想着把他们送到那座小岛上一起安置。
到时一起送回大唐让陛下处置。
本以为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押送,不会有什么波澜。
可刚把卢家人送到岛上。
掳掠的女子就都围拢过来,之后疯了一样冲进了卢家人群。
对着几个人又打又咬,场面一度混乱。
程处默几人强行把他们分开后,才从那些女子的嘴里得知他们有今天都是拜卢家所赐。
她们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卢家佃农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