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谨代表东印度公司向诸位发出战争警示。”达维·克拉森少尉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现在这片海域正处于交战状态,为了以防遭到误伤,或者被动地卷入冲突之中,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们东印度公司请求贵方立即驶离该海域。”
说完,他再次扫了一眼对方几人,等待他们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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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半响,他们却是彼此看了看,然后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哦,该死,我应该带一名通译过来。
他们听不懂!
这怎么办?
“这位少尉先生,你懂西班牙语吗?”对方那名欧洲面孔的男子在与同伴小声交流后,上前一步,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呃?……”达维·克拉森少尉惊愕地看着对方,用西班牙语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西班牙人?”
“是的,我曾经……是一名西班牙人。”哈维嘴角轻轻地抽了一下。
“你是西班牙人!”达维·克拉森少尉将目光瞄向哈维身旁地几名东方面孔的男子,“那你们是隶属于……”
该死的西班牙人!
“我们隶属于……”哈维看了一眼罗振辉,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立即意会,“我们隶属于一个强大的北方王国。”
“一个强大的北方王国?”达维·克拉森少尉心里一惊,不由认真地看了看那几名东方面孔的男子。
古铜色的肤色,高大的身材,沉稳的气质,还有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浓浓敌意,这让他感到几分棘手。
他们是明国海军舰队的战船吗?
他们是不是要介入到我们跟蚝镜葡萄牙人之间的冲突
“你们是准备去蚝镜吗?“达维·克拉森少尉紧盯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是的,我们准备前往蚝镜。”哈维点了点头。
“嘶……”达维·克拉森少尉心中为之一紧。
明国政府此前不是明显表露出不会介入到东印度公司和葡萄牙人之间的争端吗?
二十多天前(6月17日),东印度公司调集了四艘武装商船,携带了八百名武装雇佣兵,准备再次攻打葡萄牙人所据的蚝镜。
不过,这次战斗依旧与前两次一样,并不是非常顺利。
呃,其实就是遭遇了一场惨败。
在避开了蚝镜主要岸防炮台的地方下锚登陆后,八百名雇佣军在完成基本的列队时,却遭遇到诸多意料之外的麻烦。
首先,是蚝镜岛屿中央的大炮台葡萄牙守军,从足以纵览全局的高度位置突然开火。
虽然,第一轮炮击只是为了调整准心,校射方位,并未对东印度公司雇佣兵们造成任何伤害,却还是让缺乏重武器的士兵们胆战心惊,整个队伍陷入到极度的混乱之中。
接着,就是葡萄牙武装志愿者和他们的武装奴隶登场了。
特别是后者,无论是来自东非、印度,还是马来亚,都如打了鸡血般亢奋异常。
虽然,许多人手中只有戟或剑盾,却依然咆哮着、怒吼着冲击东印度公司雇佣兵阵列。
这些靠工资混日子的雇佣兵们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整懵了,胆怯了,不断地向后撤退。
而正当此时,葡军炮台守军却对战场展开了无差别的炮击,一时间血肉横飞,死伤惨重,迫的雇佣兵们只能先往海滩“转进”。
不幸的是,在武装奴隶们紧追不放的过程中,雇佣兵的撤退,很快就演变为溃逃,场面混乱且异常难看。
若非停驻在海边的四艘武装商船适时开炮阻击,这八百名雇佣军恐怕会遭到全军覆没的厄运。
太让人尴尬了!
葡军反击的部队人数不足三百人,却将两倍之多的东印度公司雇佣军给打得大败亏输,死亡两百余,狼狈逃回海上。
带队的指挥官马尔科·范·奥施中校又羞又怒,甚是不甘。
在收拢了溃兵后,并未就此离去,反而游曳在蚝镜港外的珠江口,堵着葡萄牙人,不让他们出来。
此时,正值初夏时节,葡萄牙人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派出数艘商船前往日本贸易。
荷兰人就是要以此封锁蚝镜,阻止葡萄牙人的贸易往来,以期困死他们。
没办法,既然在陆上干不过你们葡萄牙人,那么就以我们最为擅长的海上战斗模式,来挽回东印度公司最后一丝尊严。
这些日子以来,不论是明国的商船,还是暹罗、占城、马来亚等地的商船,但凡要进入蚝镜,皆被荷兰人所阻,不得而入。
至于想要从蚝镜港出来的商船,荷兰人也是经过仔细甄别后,仅准允第三国身份的船只驶离。
经过大半个多月的封锁,基本上禁绝了蚝镜的海上出入,堵得葡萄牙人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望洋兴叹。
更让荷兰人欣慰的是,明国政府竟然对此保持了中立,既没有派兵支援葡萄牙人,也没派出使者诘问荷兰人的战争行为,更没有对他们公然封锁珠江口的行径,表示任何不满。
仿佛,这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今日清晨,这么一艘巨大的三桅帆船却驶出了伶仃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要驶往蚝镜。
更要命的是,这艘船还自称是隶属于一个强大的北方王国。
北方不就只有一个强大的王国,那就是明国吗?
“请问,你们前往蚝镜,是受葡萄牙人邀请吗?”达维·克拉森少尉试探性地问道。
“邀请?”哈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人邀请我们。我们只是过去采买一些必要的物资。请问,你们尼德兰人是不允许我们进入蚝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