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中旬,年关将至,自上次晕厥之后,宇文雍便给了她十日休沐准她卧床休养,今日是休沐的最后一日,宫里却来了马车,接她入宫。
“公公可知此次父皇召本宫进宫所谓何事?”此次来的并非窦公公,而是窦公公身边的小徒弟。
“回长公主,奴才也不知皇上为何急召长公主进宫。”
“哦,有劳公公了,走吧。”上了马车,叶蕴捧着汤婆子缩在角落取暖。
其实就算不问,叶蕴自己也猜出了一二,南陵皇帝病重,大皇子、二皇子早逝,余下的四皇子、五皇子又野心勃勃,朝中上下乱成一团。
父皇今日召见,必定与南陵有关。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御书房,叶蕴从马车上下来,未等她站稳,窦公公便催促道:“长公主快进去吧,就差您了。”
叶蕴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银狐披风,快步进到御书房。
跟她所想的一样,朝中肱骨之臣都在,就连宇文讦都来了。收回视线,叶蕴上步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南陵那边来信,他们愿用十五车稀世药材外加五十箱绫罗绸缎换南陵三皇子回国,此事你怎么看。”宇文雍神色淡淡道。
略微斟酌片刻,叶蕴道:“眼下南陵内乱,虽不会对我络云产生危险,但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战火重燃呢?据儿臣所知,南陵四皇子、五皇子是出了名的好战,我络云军力强盛自是不怕他南陵的,可一旦战火重燃苦的还是两国百姓,他南陵可以至百姓生死不顾,我络云却不能,因此,父皇何不卖南陵皇帝一个面子,一旦将来南陵局势稳定下来,南陵皇帝必定念及父皇今日的大度之举。”
“皇妹未免盲目乐观了,你莫不是忘了,容彦在我络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日一旦让他得势,想必第一个发难的就是我络云。”宇文讦呛声道。
“有件事儿臣一直不曾禀明父皇,望父皇恕罪!”叶蕴请罪道。
“何事?”
“其实...容彦一直都住在公主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实在是这段时日长公主变化太大,以至于他们都忘了,长公主曾经最喜男色!
眼见众人眸中神色一变再变,心知他们是误会了,叶蕴开口解释道:“父皇误会了,南陵使臣走后不久,儿臣无意间在街上碰到容彦被人殴打昏迷,容彦毕竟是一国皇子,既然碰见了儿臣也不能袖手旁观放着不管,于是只好将其带回府中医治,再到后来儿臣遇刺坠崖...久而久之,儿臣便把容彦一事忘了,直到今日父皇提起南陵,儿臣才记起此事。”此话真假参半,倒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虽是如此,也不该将人直接带回府中,毕竟容彦身份特殊。”宇文雍神色淡淡道。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
“不过,如今看来倒也算好事一桩,你毕竟有恩于他,就算他心有不满也不至于迁怒于络云,此事就这么办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由你送容彦前往边境,与南陵进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