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手中马槊轻轻一挥,格开长枪。
长枪上传来的巨力,让王渊神色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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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所有反应,韩桢反手一槊抽在王渊后背,将其抽下战马。
他虽不认得王渊,但对方身着宝甲,又被亲卫护在中间,定然是主将无疑。
因此,这一槊留了七分力,否则王渊必死无疑。
但即便如此,王渊也不好受。
重重摔在地上后,喷出一口血,旋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禀县长,此战阵斩三千,俘虏一万三千余,还有三千余趁乱逃走。我军阵亡三十八人,重伤轻伤四百余……”
听着随军书记的回报,韩桢不由叹了口气。
虽只有三十人阵亡,可这三十八个人,几乎都是骑兵营的兄弟啊。
神臂弩到底是神臂弩,只是那一阵稀稀拉拉的齐射,便带走了二十多条命,委实恐怖。
若是让西军摆开阵型,数千副神臂弩齐射,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庆幸的是,此战又缴获了六百余副神臂弩。
这一场伏击来的迅猛,结束的也快,西军弩手根本来不及摧毁核心弩机,便被缴械俘虏。
算上先前的缴获,军中神臂弩的数量快接近两千。
没办法,早在余朝欢搞来神臂弩的时候,韩桢便开出悬赏,若有匠人能逆向推倒出神臂弩图纸,仿制成功,便奖励十万贯钱。
然而这么久过去了,却丝毫没有动静。
所以,如今神臂弩的来源,只余下缴获这么一个途径。
“刘锜!”
“末将在!”
刘锜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黑光铠的缝隙之中,还挂着许多碎肉。
韩桢下令道:“稍作休整,领骑兵营即刻北上,支援聂东,拿下张俊!”
“末将领命!”
刘锜抱拳应道,满脸兴奋的开始整军北上。
杨惟忠说的对,先前在胡山山谷大战一场,缴获了无数辎重以及三万余战俘,这么多人行进缓慢。
所以韩桢此次伏击,只带了骑兵营以及四千步卒,轻装上阵。
剩余的步卒,一分为二,魏大率领三千步卒,外加一万战俘,攻打章丘。
聂东则率领四千人,以及剩下的两万战俘,北上新市镇。
轰隆隆!
不多时,奔腾的马蹄声响起,刘锜率领骑兵营离去。
韩桢则会在大河村休整,整编战俘的同时,等待后勤辎重部队到来。
重甲骑兵好用,但却是个油老虎,一人四马,也就是两万匹马,每日消耗的干草与精饲都高达上千石。
好在前日缴获了西军万余石的粮草,补充了一波。
开战前的两个月,从南方购买的粮草,就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孙家镇和界首镇囤积。
也就是说,韩桢不需要从两三百里之外的青州调取粮草。
如此一来,不但能节省运送时间和运粮途中的消耗,还大大降低了运送风险。
只待魏大拿下章丘,便可作为青州军在济南府的立足据点,以及粮草辎重的中转站。
……
……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在泰山脚下回荡。
轰!
如响雷般的爆炸声,时不时响起。
五百重甲骑兵在战阵之中左突右奔,如入无人之境,将两万余禁军组成的军阵冲的七零八落,分割成一块块战场。
三千玄甲青州步卒,如同一台高效且稳定的杀人机器,不断收割禁军的生命。
当火器爆炸的一瞬间,泰宁军与天平军就已经乱成一团。
而五百青州铁骑的出现,让这两支禁军彻底奔溃。
“跑啊!”
亲眼目睹了泰宁军指挥使被重甲骑兵一刀枭首后,太平军指挥使鄢社彻底吓破了胆,顾不上还在作战的士兵,带领数百亲兵,撒腿就跑。
钢刀低垂,借着战马冲锋的惯性,划过一名禁军的脖子后,彭泉高喊一声:“都头,敌军指挥使跑了,是否追击?”
因体魄、胆气都是上上之选,从广陵回到益都后,韩桢就将彭泉扔进了骑兵营,吩咐刘锜好生操练。
彭泉也没让他失望,在剿匪中屡立战功。
可惜夜课的进度没跟上,如今还只是一个队正,只待掌握三百个字后,便可升任都头。
“穷寇莫追!”
王五摇摇头,大声吩咐道:“五十人为一队,继续分割战场!”
五百铁骑一分为十,继续在敌军战阵中来回穿插。
眼见两支禁军彻底溃败,士兵四散奔逃,于军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两千五百打两万三千,几乎是十倍的兵力差。
起初还有些忐忑,但双方交战之后,禁军战力之弱,远超想象。
如同豆腐一般,一碰就碎。
于军高吼一声:“放下兵刃,降者不杀!”
“放下兵刃,降者不杀!”
青州军齐齐高喊。
听到对面的劝降,一部分禁军竟然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神情,纷纷扔掉中的兵刃,高喊:“俺降了,莫杀俺,莫要杀俺!”
更多的禁军四散奔逃,于军也不追,任由他们逃离。
他的任务,就是镇守界首镇,阻挡两府禁军越过泰山,北上济南府支援。
之余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遥遥看向济南府的方向,于军心潮激荡,只待击溃西军主力。
这山东,就姓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