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恒娖下嫁达瓦齐的圣旨此刻正放在养心殿的案板上,本以为甑嬛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却没想到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将领安危。
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免去一场动荡之灾。
见说不动甑嬛,弘历只好找借口离开。
甑嬛扶额,有些浑浊的双目透着疲乏之意,如同冬日阳光下被遮挡的一片暮色。
福伽忧心忡忡,看着甑嬛疲惫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自从甑嬛进宫,她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从常在到贵妃,又到如今的太后,这一路走的有多艰辛,怕是内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一路风霜,好不容易击垮弃后乌拉那拉氏,当上了万人敬仰的太后,本以为在朝堂上培养自己的宗亲势力,在有需要时可以帮着说说话。弘历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对她有所防备,可甑嬛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两个女儿所打算而已。
恒娖远嫁,一直以来都是甑嬛心里的一根刺,这好不容易有机会接她回家,甑嬛自然会竭力争取。
达瓦齐不过是一个小小部落罢了,论开战哪比得过满清泱泱大国。
福伽:“太后,您说皇上会出兵准葛尔帮助公主剿灭杀夫仇人么?”
甑嬛猛的睁眼,“大清已经牺牲过恒娖一次了,难道皇帝还想牺牲她第二次么?哀家绝不同意。”
前朝因为准葛尔和达瓦齐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上朝时,几名文武将直接当着弘历的面争吵不休。
文臣主和,武将主攻。
文臣言:“皇上,大清好不容易平定几年,断不可再起战乱,此番是准葛尔和达瓦齐的内战,自然要由他们内部解决。”
武将反驳道:“一个小小的达瓦齐,我大清王朝还怕他们不成,依臣之鉴,就应出战,助公主报杀夫之仇,平定准葛尔之乱。”
文臣:“莽夫之见,大清若是贸然出兵,必定会引起清蒙恐慌,到时候受苦的又是百姓。牺牲恒娖公主一人便可平息战争的爆发,大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收复达瓦齐,有什么不好?”
武将:“哼,自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更何况那达瓦齐还是恒娖公主的杀夫仇人,若真让她下嫁达瓦齐,她该如何面对往后的日子?”
文臣:“准葛尔驸马已死,更何况早在汉朝便有昭君出塞的先例,单于死后,她又嫁给单于之子,又有何不可?”
“你……”武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昭君出塞能和恒娖公主现下的情况比么。文臣嘴皮子溜,武将说不过,单膝下跪,面向皇帝,请求弘历批准他领兵出战。
弘历轻揉着太阳穴,朝臣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殿堂的吵闹声更是吵的他头疼不已,疼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无法找到一个平静地喘息时刻。
最后弘历将手里的奏折往桌上一扔,沉声道:“容朕想想,先退朝吧。”
前朝动荡不安,后宫也难以平静。
意欢因十阿哥被送出宫的事情焦灼,整日不吃不喝地跪在佛堂前为弘历和孩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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