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的同时,也叫醒了苏辞。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怀中有着一股薄荷的香气,被窝里的温暖也令人贪恋,想要再多待一会儿……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平静美好,以至于他压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眼前一片模糊,苏辞刚想伸出手撩去眼中的一片薄雾,手指的疼痛就让他停下了动作,随之而来的还有耳膜剧烈的刺痛。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他手指处的疼痛加剧,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头疼的像快要炸开一样。
“嘶…”
“醒了吗…再睡一会儿嘛……”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在模糊中,白幼薇的身影像一个白色的糯米小团子,此刻她再次把头沉入苏辞的脖颈中,默不作声。
怀里这人是…白幼薇?
一想到这里,所有的温馨全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强制的清醒,看到白幼薇在怀里,比遇见一百万个杀人狂魔还要恐怖啊!
他这是第几次在不明不白的地方醒来了?苏辞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些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手指的切割,指甲的拔去,还有那副恐怖的耳机…再然后发生的事他就不记得了,但那些痛苦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
他观察着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地下室,而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卧室,他的手脚上也没有手铐锁链束缚带之类的东西,不会被束缚住。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其他人,偌大的房间中只有苏辞与他怀里的白幼薇二人躺在床上。
他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很好,可以自由活动,没有被下药。
卧槽!这就是自由啊!
那现在岂不是逃离的最好机会?苏辞可不敢赌继续在白幼薇身边会发生什么事。
不在地下室,旁边没有人,甚至还没有被下药,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凑齐了,他现在拥有反抗与逃跑的机会!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囚禁虐待后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苏辞不顾左手的疼痛,直接伸手按住白幼薇的手腕,转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之前被绑着,苏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绝望的看着白幼薇用那些恐怖的酷刑折磨他,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东西去拘束他,没有保镖来控制他,还没有被下药,难道白幼薇还能直接把他反杀了?!
“唔…怎么了嘛?”
被按住的她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
“白…”苏辞还未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不会走的,要当个好孩子,不要动不动这样哦~”白幼薇闭上双眼,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样子,顺便抽出了苏辞因为愣神而松开的双手。
“啊?”
苏辞满脸懵逼的看着身下从容不迫的白幼薇,大脑飞速思考。
“乖,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要那么没有安全感,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说着,她的手抚上了苏辞的脸颊,温柔的抚摸着。
“要早安吻吗?”
“你…”苏辞顿了顿,虽然他压根不记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着什么永远呀,什么爱呀,他彻底忍不下去了。
“你他妈在这发什么癫?”
“嗯?”
白幼薇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眉头紧锁的苏辞。
“你说什么?”
“跟你这个偏执虐待狂永远在一起?!你他妈是怎么想的?你把我关在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小房子里又是打我又是拔我指甲的,现在又想永远在一起了?”
“等…等一下,明明昨晚……””她蓝色的瞳孔在眼眶中颤抖,话语间满是不可置信。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你对我干了什么事,让我说出了那种话,但你不要在这里发癫!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观约束我……”
“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现在拿你手机报警!”他回想起了那个不断重复呢喃的耳机,从那个耳机后他的记忆就断层了,估计就是这中间发生的事让白幼薇对他表现出这种态度。
但,那又如何呢?
苏辞直接用力扯下白幼薇抚摸他脸的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以至于白幼薇冷白的皮肤都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愤怒的喷涌,痛苦的回忆在他脑海中交织,先是沉淀,随后那股埋藏于心中的愤怒压倒了恐惧,全数爆发出来。
林悦溪也好,白幼薇也罢,这些自私鬼只会将他们自认为完美的爱带给别人,她们连自己都不会爱,更何况去爱别人呢?最后痛苦的还是他。
无论是他的委曲求全还是忍耐都没有作用,他们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疯狂灌输那些扭曲的爱意。经过林悦溪的两次柴刀以及白幼薇的老虎钳,苏辞已经彻底忍不下去了。
一次又一次折磨,一次又一次提心吊胆,他凭什么承受这些?凭什么接受那些病态少女们的爱意?
大不了就直接把他杀了开启下一次轮回,跟她们玩这种过家家游戏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脑子进水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现在报警!还是说你想要我把你手机抢过来自己报警?”
“苏辞…你是睡太久脑袋清醒了吗,看来还是得教育……”她慢慢清醒过来,语气逐渐变得阴沉,眼神也凶狠起来“还是得继续啊……”
“你想教育什么?继续什么?我教育你妈了个****!白幼薇,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就他妈是个死变态。”
“变态?是…我就是变态,但我就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听到苏辞不顾颜面地咒骂,白幼薇的眼眶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