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红色身影冷冷盯着宋观舟,毫不客气道,“是谁家胆大的女眷,竟然在此堵我?也不怕我闹到你家府上,看你郎君如何厌弃了你!”他看宋观舟梳着高髻,便知道是已成亲的小娘子。
他厌恶这些像苍蝇一样,以不同方式靠近自己的贵妇千金。
宋观舟看他语气不善 ,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不是皇家园林吗?怎地成了你琵琶郎君的地儿?你走的,恁地我走不得?嘁!”
“……你是谁?”
火红色男子见她毫不客气反驳回来,最后还缀了个鄙夷的语气词,反而让他好奇起来。
宋观舟见他软了声,想来平日骚扰他的人太多,也就没那么生气。
“萍水相逢,倒也不必互通名号。”
说罢,带着低垂着头不敢看人的莲花欲要离去,这男子看她避之不及,到起了兴致,上前半步,“咦——!你竟是不爱我,却也不怕我!”
啥?
你这虎狼之词,跟谁学来的?
宋观舟斜了他一眼,“虽说你于音律、盘鼓舞上很有造诣,但也不必这等自负。”
“呵!京城竟有你这样的女子,倒是我孤陋寡闻,在下宋幼安,见过夫人。”他抱着琵琶,微微躬身行礼,宋观舟听闻,微微叹息,“我与你也算是本家,今日你那盘鼓舞实在精彩,尤其是空中半抱琵琶回旋,其滞空感甚是绝妙。……我此生得见,深感荣幸,望后会有期,保重!”
言闭,带着早已担忧不已的莲花快步走出小花园。
直到她离去,旁边一姜黄身影出现,“怎地?不过是个略有姿色的妇人,竟入了你的眼?”
宋幼安盯着宋观舟远去的方向,哼了一声,“疆郎不必拈酸吃醋,我虽说是个玩意儿,但人家不是赏玩的人。说来,跳了十数年的盘鼓舞,今儿才算得了句由衷的夸赞。”
只是何为滞空?
是凌空悬停之态吗?
宋幼安回眸,与贺疆四目相对,“疆郎可知是谁家的娘子?”
贺疆摇头。
“不曾见过,应是深宅妇人,寻常难以见来。”
宋幼安只觉遗憾,想到往日拱上来的权贵、妇人,男人女人,一个个道貌岸然,说着夸赞的言辞,打的却是腌脏主意,他见多识广,愈发厌恶。难得今日遇到一个眼神清澈的女子,难免多了三分好奇。
尤其是他都自报姓名,对方也不嫌他身份,说了是个本家。
宋氏?
京城哪家姓宋?
寿宴才开始,忙碌让人无法多想,宋观舟悄无声息溜回寿宴,陈、李两位少夫人看到她回来,才轻轻舒了口气,“宫中宽阔,还怕你迷了路。”又是第一次入宫,原想着这裴家的少夫人定然害羞、拘束。
哪里料到她倒是胆大……
萧引秀怕是第十次回眸,正好看到埋头苦吃的宋观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旁边早已关注到频频回眸的她,低声打趣道,“世子夫人与你家弟妹情深意笃,莫要担忧,我看那娘子吃得欢畅,倒不碍事呢。”
“……她年岁小,又是第一次入宫,我生怕她冲撞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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