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磨过那精致眉眼,划过鼻梁,停在那淡粉的唇上。
玏西梵希特抿了抿唇,忍不住回想起一个月前,无意间尝到的那点软弹。
指腹微微用力,在饱满的唇上压出一点凹陷。
这都没醒吗?明明才刚睡下。
真是对自己太放心了。
玏西梵希特有些气恼,却又生出些隐秘的欣喜,悄悄地低了头凑近。
微风轻晃花枝,送来暖香靡靡,缭绕在鼻间,与身前人身上清浅的香气混杂,缠在心上,束着那颗急促跳动的心,逼得呼吸短促灼重。
再沾上那点软嫩的温凉,金色的龙目微睁,竖瞳扩张一瞬后倏地收缩,薄唇翕动着,小心翼翼地挪动,做贼般地细细碾着,急切地想品尝更多,却又怕惊扰了安睡的人。
炽阳炙烤着后背,热气却蒸腾在低伏的面上,顺着滚动的喉头,绕过心脏起伏的胸膛,往下汇集。
猛地抬头拉开距离,玏西梵希特紧盯着眼前熟睡的人,看着那被自己磨得多了几分艳色的薄唇,喉间微紧,余光扫见那金色的睫毛轻颤,顿时回神,受惊一般跳了起来,收拾了东西跑去了下面阴凉的宫殿。
他真是疯了!
再怎么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也不该对伪神起那种心思啊!
那可是跟他一样的雄性!
而且,种族也不同!
可是……
脸上的热度难以消散,玏西梵希特将自己在宫殿角落团成了球,努力藏起自己的难堪。
就算是到了成年后的繁殖期,就算他长得好看……
但,但……
玏西梵希特恼火地盯着自己不成器的兄弟。
为什么会对伪神有反应啊?!
明明之前,也只是有些……蠢蠢欲动而已……
宫殿的墙上又多了几个深坑,玏西梵希特的额头红了一片,面前是被撞得龟裂的墙。
沉沉叹了口气,玏西梵希特翻身靠墙坐着,仰头透过高高的窗户,看着外面艳阳西落。
又要到晚上了。
玏西梵希特稍稍松了口气,心中的杂念平静下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地愣住,垂眸看着自己拍衣服的手,有些怔愣地想:自己何时在意过这一点土?
之前不乐意穿的长袍,现在好好地穿着,被安强制束成小辫的乱发垂在身侧,点缀的黄色小花,是金子般的耀眼色彩,衬在乌发与绿色藤蔓间,因时间的流逝,有点蔫儿巴了。
抬指摸了摸发间的灿金色小花,玏西梵希特忽地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有着几分不明白,歪了脑袋,眉头微蹙。
他好像,越来越习惯那些曾经他嗤之以鼻的,人类的做派,越来越习惯,身边有那人带着点懒散的调笑。
像是豁然之间开朗,玏西梵希特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甩开捏在指尖的辫子,快步往门外跑,高扬的唇角,藏不住心事的眼亮闪闪的,诉说着,悸动难定的心。
金黄的小花被他急速奔走带起的风吹起,在空中打了个璇儿,飘落在寂静宫殿里。
西斜的太阳从窗口收走了光,任昏暗的影,吞噬了飘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