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官家宫车晏驾了?而且当下就在营寨门口?”乍一听闻此消息的天平军节度使惊愕不已,甚至一时难以置信,又再度反问道。
下首的挺立的李文远对石守信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换做谁听闻这个消息都无法不震惊,此时的他心情尚未平复下来,仍旧恭谨开口以对:“回禀节度使,确实如此,河中府张三郎率先发现,通禀于俺,俺不敢自专,便令张三郎在彼处看护,不许旁人知晓,俺则速速来此寻节度。”
石守信一时之间恍惚难名,瞬间便想到武功郡王赵德昭,是他吗?
十余日前方才与自己谈论过此事,怎得才没过几日,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若是他,赵光义身处军营之中,周围甲士环绕,如何轻易能得手?可若不是,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时之间,石守信便感觉一股冷气从胸口直往头顶窜去,也不知是他猜测到了什么?还是感叹于赵德昭的先知先觉!
不过就当下的情形来看,这些都已不重要,只要把握住,那么石氏的富贵便就此绵延不绝了。
想到此处,不由一时之间振奋不已,只是碍于有人在此,却是并未在面上展现出来。
旋即便与李文远掀开帐帘往营寨门口而去,当下还是速速前去查看是否为真,再者此事目前须得严格保密,且不说辽军就在高粱河畔虎视眈眈,若是宋军大营中走露了讯息,那便是全营崩溃的局面了。
若是不慎倾覆,莫说什么富贵,便是身家性命都恐将不保。
不过是片刻之间,石守信便到了营门前,此时营门处局势已是相当紧张,有些许精明的士卒看着那匹神俊的“碧云霞”,心中或多或少也有着猜测,但并不敢确定,已是不顾军令就要上前查看,只是那河中府张三郎抽出腰间朴刀方才止住。
但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就在此时,石守信便赶了过来。
不过这也使得适才那些精明士卒将心中猜测更加的坐实了。
而石守信本人遥遥看见那匹神俊的“碧云霞”,心中便已信了大半,不由加大脚步,三步并做两步上得前来。
其人定睛一看,在火光下映入眼帘的便是赵光义那张苍白的面庞,双眼微闭,面部皮肤及眼结膜出现点状出血。在细看之下,口唇、脸颊、耳廓、甲床、手足和低垂部位出现较明显的青紫现象。
此时的石守信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这一幕,内心仍旧震动不已。前几日英气勃发,躬擐甲胄,亲引十余万众踏平太原,数败辽军,险复幽云之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内心之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巧,机心争似道心平。
而此刻的石守信心头也顿生是非成败转头空之感。
不过当下却还顾不得在此慨叹,周围察觉异常的士卒逐渐增多,眼看事情就要失控,李文远不由微微出声提醒:“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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