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用谦虚,围猎其实最没意思,那些小子将猎物赶到一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能射中。”刘彻喝了一口水:“朕可是见过李广的箭法,叹为观止呀!”
“呵呵,看来此次获胜者当为上大夫李当户了?”
“哎呀!”刘彻一拍大腿:“是呀,怎么把他给忘了,今日竟然没有带来,李广去了代郡,看不到他的箭术,李当户乃是李广长子定然得了真传,就算不如李广也不会太差!来人,立刻快马回去将上大夫李当户叫来!”
账外的卫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说完了箭术,刘彻便不再言语。田蚡坐在刘彻下手浑身不自在,偶尔看向刘彻却现刘彻也在看他,连忙将眼光收回来。时间在慢慢的过,已经有人带着猎物回来了。大帐外面人喊马嘶,射中的人精神焕,恨不得嚷嚷的整个营地都知道。
田蚡看了一眼账外,虽然没有太阳,估计已经过了巳时。营地里除了百名禁军之外,所有人都去了林子里。这时候是皇帝身边防卫最松懈的时候。也是田蚡与刘安约好的动手时间。田蚡不时的望望账外,心中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丞相?丞相?”刘彻一连喊了两声,才将田蚡喊醒:“丞相怎么心不在焉?有什么事吗?”
田蚡连忙摇头:“无事,无事!”
“无事就好,咱们再等等,我给他们的时间是午时,过了午时谁射到的猎物最多,朕要重重赏赐,丞相要不要也去试试手气,说不定能拔得头筹?”
田蚡摇摇头:“臣就不出丑了,免得被人笑话。”
“丞相乃是百官之,更是朕的舅父,谁敢笑话?”
田蚡还是摇头。忽然,起身跪倒在刘彻面前,以头杵地痛哭流涕:“陛下,臣有罪!呜呜呜……”
田蚡哭的很伤心,刘彻坐在榻上端着水碗静静的看着。
“臣被淮南王利用,以臣全家性命胁迫欲加害陛下,不得已之下臣只能曲意逢迎!臣请陛下立刻起驾回长安,此地不可久留!”
刘彻没动,淡淡道:“有何危险?”
“淮南王刘安以三百死士埋伏于龙原,准备刺杀陛下,巳时二刻便要动手!陛下身边只有百名禁军,万一被贼人所败,臣即便是万死也担待不起!”
“三百死士?不止吧?”刘彻笑了笑:“如果算上刘凌的话,应该有三百零九人。”
田蚡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刘彻,惊的目瞪口呆。
刘彻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田蚡,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哎!你是朕的亲舅舅,竟然联合外人想要杀朕,你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朕待你刻薄?还是说朕做了什么对不起舅父的事情?”
田蚡没敢接话,只顾着一个劲磕头,脑门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红斑。刘彻伸手将田蚡拉起来:“舅父,这是朕最后一次这般叫你,放心!朕不会杀你,你还是朕的丞相,太后的弟弟!刘安谋反罪证确凿,之所以没有处置他,就是等他自己跳出来,说起来丞相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处置!”
营地外出现了混乱,喊杀声突然间冒了出来,期间夹杂着惨叫。卫青抽出长剑,三两步冲出大帐,站在门口大声呼喊:“保护陛下,结阵!”
兵卒们的奔跑声,盔甲的碰撞声,每一个声音都狠狠的砸在田蚡的胸口。田蚡是真的怕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栗。
喊杀声与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刘彻从大帐里走出来。鲜血和大火总是伴随着厮杀,刘彻能看见营地外血肉横飞,卫青带着人节节抵抗,虽然被动,却也没有让刺客们冲进营地。
刘彻点点头,对田蚡道:“丞相,你觉得卫青有没有大将风范?”
田蚡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地开始颤抖,战马的嘶鸣传来。度很快人数众多,从四面八方往营地周围聚集。头顶的乌云被气势冲散,一束束金色的阳光挤出云层,照在大地上。正好有一束洒在刘彻头顶,金光灿灿的铠甲被阳光一照,更加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