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州城头上,朱慈烺脸上凉风习习,他看着外面哗啦啦飘下的大雨,不禁眉头紧皱。
从临清南下徐州的一路上,船队已经因为下雨,在路上耽误了好几日,为了躲雨,安置那些纤夫和林家寨的家口,他途中还不得不下令李邦华和周世显带兵临时接管了三座城池。
疾风骤雨之下,虽然运河的水位迅速上涨,但根本无法正常行船,特别是这些船只运送的粮草和妇孺太多,很容易发生危险。
而且,朱慈烺沿途从各州府搜罗来的大部分船只,都已经有些老旧,甚至是不小的破损,若是里面的妇孺不转移进城内避雨,恐怕还没南下,就已经因为淋雨病倒了一大片。
在临清征了一千三百多纤夫之后,南下到东昌府城时,朱慈烺又在当地征了六百余纤夫,这次挑选的标准比之前严格了不少,有一半人落选了。
不过,也就是从东昌府城开始,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大雨,而且还是南北几十里内,全都在下,朱慈烺不得不下令大军临时接管府城的两个城门,并让李邦华进驻府衙。
这个时候,东昌府的知府和大小官员,基本上都已经南逃,便是城内的乡绅,也只有部分留了下来,这使得城中的一些青皮混混没了约束之后,到处胡作非为。
李邦华和周世显带着十几个甲兵,五个旗纤夫,在城中乡绅的配合下,很快就把这些青皮混混收拾了,还把他们从武库抢夺来的刀枪全部收缴,整个接管过程十分顺利。
现在这個天气,朱慈烺走不了,他身后的顺军追兵,也同样无法行军,特别是后者还没有船只,只能步行。
只是,每拖延一日,晚一天到南京,中途生出变故的可能性就越大,这才是他担心的事情。
但事已至此,朱慈烺自然不会抱怨什么,停留在东昌府的一天半时间里,他迅速部署了陈福和常登贵继续练兵,李邦华和周世显则是负责安顿好那几千家口。
陈福和常登贵都在府衙和城楼的空屋子里面,继续操练着他们的新兵。
陈福负责操练的是挑选出来的那近百名精悍纤夫,这些都是所在纤夫队平时械斗的主力,在穿上甲胄之后,爆发力极强,而且因为原本拉纤就有组织基础,阵型和号令训练也进展极快。
等过几日到了南直隶,这些刚刚整训的甲兵主动进攻或许不行,但摆开阵势,吓唬吓唬江北的军头和文官,或者是跟着骑兵追击敌方败军,却是绰绰有余了。
常登贵则是继续吩咐手下甲兵,给纤夫们演示持枪突刺,挥刀劈砍的动作,以及最简单的几个军号,朱慈烺对他们的要求更低,只需要能正常行军,听懂基本号令即可。
这么短时间,想要让军队形成战斗力,是几乎不可能的,但这些纤夫原本就有械斗和组织的基础,装装样子,也能和战兵有个七分相似。
与此同时,东昌府府城的武库,也被朱慈烺派人去翻了个遍,结果只找到了一些破旧的刀枪,连一张弓,一副甲都没有,火枪也只是三眼铳。
刀枪朱慈烺全都用来发给那些伍长们了,三眼铳则是没有要,这玩意要是在战场上炸膛了,到时候这支装样子的大军,恐怕会直接原形毕露。
而为了装备大军,朱慈烺直接让李邦华借助城中乡绅的力量,搜罗菜刀,甚至是剪子,这些利器绑在棍棒上,打起来也有些威力。
不仅如此,东昌府城的府库,以及城内的布庄,朱慈烺也全都直接征用了,他还得给麾下的新兵们,尽可能统一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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