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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的奏章上不仅没有说让稚奴与李慎自省的话语,反而还有些鼓励。
这种鼓励中带着中肯的话语,让皇后离开这里时还带着笑容。
张玄弼听着皇帝的安慰将姿态放得很低。
骊山行宫的温泉池边,一群孩子聚在这里写着作业,李丽质监督着她们,身边站着弟子小武与徐慧。
有宫女快步而来,将一份奏章送到了长乐公主手中。
行了笄礼之后,她不喜欢复杂的发髻,而是用一根缎带,将长发刚刚扎起来,两侧留着些许发迹,这样看起来能够更干净利落一些。
看完了奏章,李丽质示意宫女可以离开,而后继续监督着弟弟妹妹作题。
一个时辰之后,她们的功课结束了。
李丽质独留下了稚奴与慎弟,拿出奏章道:“伱们自己看看,这件事父皇母后已知晓了。”
李治打开奏章与李慎一起看着,一时间怒上眉梢,“好个张柬之,胆敢告状,回去之后必定再揍之。”
皇兄与姐姐都没有将这件事与父皇母后说,而是保密下来了。
反倒是张柬之让他爹张玄弼向父皇告状了。
李丽质吩咐道:“皇兄做了批注,等你们回去之后自行去东宫领罚。”
李慎稍稍点头,道:“弟弟会向皇兄领罚的。”
李治与李慎并没有太多的委屈的情绪,因皇兄在奏章的话,令他们感到了些许骄傲。
“你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看不惯年轻孩子对世间种种指指点点,或许你也讨厌如晋王这样的孩子看不惯礼数或者出身高低之别。
但请先生想想,你说晋王与纪王的轻狂,但你可曾想过,他们本就年少呀。”
这是皇兄的批注,这些话让李慎与李治觉得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而不是对张玄弼说的。
反过来的意思可以说,他们说你轻狂,可你有曾想过,你本就年少。
小武与徐慧跟在长乐公主身边,“公主殿下,太子为何如此说?”
走到一处僻静处,李丽质看着身边的弟子道:“很困惑吗?”
小武点头,徐慧亦点头。
李丽质解释道:“其实稚奴与慎弟,自懂事以来他们就在东宫由皇兄抚养长大,其实弟弟妹妹都是如此,皇兄不希望我们对一些陈旧的理念太过顺从,谁说人不能够张扬?如果我们都活成一个模样,那未免太无趣了。”
十三岁的徐慧还是一脸的疑惑。
包括小武也很困惑,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李丽质笑着看着远处的景色,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领着她们沿着山道走着。
温泉池边,兄弟两人还呆坐着。
李治望着骊山的西面道:“慎弟,你想回东宫吗?”
李慎点头道:“想回去了。”
长安的冬至刚过去,李承乾披着大氅,长安城东市的一处鼓楼,从这里虽说眺望不到整个长安城的全貌,但可以看到整个东市。
明达扶着栏杆,深呼吸一口气,才长长地吐出,道:“雪中的长安城好漂亮。”
李承乾道:“往后经常来看看。”
“皇兄说的是。”
“现在身为太子,皇兄我要守备长安,等父皇回来了一起去长安城外看看。”
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东市的热闹景象,行人与一片银装的长安城相容。
牵着妹妹从鼓楼下来的时候,李承乾问着一旁的李道彦,“父皇在骊山冬猎,可还有需要什么的?”
“陛下没有派人送话过来。”
李承乾领着妹妹在护卫的护送下,一路从东市走过。
一路上还买了一些糕点,回去的时候,李承乾顺路看了看朱雀大街沟渠的修缮。
修缮的工事还算顺利,只不过在这个物资还匮乏的大唐进度很慢,许多石匠还在费力打磨着石板。
从热闹的朱雀大街走回皇城,朱雀大街的喧闹声变小了,再走一段路就听不到那些人间烟火气的声音。
朝中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太子来办,李承乾领着妹妹回到中书省,翻看着休沐期间带来的卷宗。
因这两年的汛情,在京兆府的安排下,已开始有人口迁入洛阳或者是关中。
有一个很神奇的现象,支教也能带动人口迁移。
张玄素从洛阳又送来了奏章,所写的是将一些奴籍人口转移到良人籍的事。
有不少想要自赎的人,李承乾蹙眉看着,张玄素想要面对他们的奴籍可这就涉及到了主家的意愿。
相比于张玄素的忧虑,马周的奏章更直接,他直接给这些奴籍改了户,至于是不是逃奴这种事,暂且先不论,等麻烦找上门了再做处理。
因有些门阀手中的奴籍太多了,他们自己手忙脚乱管不过来,朝中可以静观其变,不用自乱阵脚。
“太子殿下,赵国公来了。”
闻言,李承乾抬头看去见到穿着一身素色长衫的舅舅,也见到了跟在后方的李治与李慎,还有东阳。
还未舅舅开口,李治便快步而来,道:“听舅舅说要回长安帮助皇兄处理朝政,弟弟就跟着回来。”
李慎也走到近前,道:“嗯。”
东阳低声道:“父皇让妹妹与皇兄去看望虞世南老先生。”
长孙无忌笑着道:“陛下命臣将晋王与纪王带来。”
李承乾先让东阳照顾两个弟弟与妹妹,而后请着舅舅,揣手而坐,道:“父皇在骊山冬猎如何?”
长孙无忌饮下一口热茶,长出一口气,神色凝重道:“都挺好的。”
李承乾给舅舅续上一些热茶,听着茶水入碗的淅沥声,又道:“舅舅不用与孤遮掩。”
长孙无忌道:“陛下在重新考虑,还要不要引东夷大儒谷那律入朝为官。”
李承乾自顾自喝着茶。
长孙无忌又道:“不过有人向陛下提议给谷那律一个虚衔,先拟定谏议大夫一职赐予谷那律,就算是这位大儒不来朝中,也可以给他官职。”
“父皇答应了?”
“被房相否决了。”
李承乾思量道:“还真是老师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