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然就那么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当初说的什么皇帝寝宫不能沾了油烟那都是放屁吗?太万恶了,万恶的霸权主义。
梅竹雪嘴角抽了抽,笑容僵硬的呵呵着,她很想不顾形象的用口水淹死眼前这个悠哉的男子,昨日的落寞形象仿佛子虚乌有,再次露出那邪魅笑意只让梅竹雪觉得气的心痒痒,却也接受般点了点头,“这……这样啊,呵呵,呵呵,陛下您的兴趣真是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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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听着女子喊他陛下,又咬牙切齿的接他的话,楚景远倒是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那么,你是要做什么呢?朕想吃麦穗虾卷。”
“美得你。”对男子撇了撇嘴,看着太监端进来简易灶台,梅竹雪又叫他们帮忙准备自己需要的食材便搂着身旁的楚若炎跟对方示威,“今日宾上客是王爷,你这皇帝给我忍着。”
苦笑于女子的命令,楚景远也明白她的用意,以此来宽慰宣王,也算这女子有心了,只是看着她搂着对方手臂晃来晃去的样子,目光下意识收紧,即使楚若炎在反抗着,即使他知道不该与孩子争风吃醋,眼里见她毫不避嫌的搂着,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便不自觉转头看向巴娥,温柔笑道,“皇妹,这里胭脂没有擦匀,朕来帮你。”
“恩?哦……”见皇兄突然抬手用手背拭着自己的脸颊,又看他余光不住瞥向对面女子,巴娥便心知肚明的暗自好笑,这皇兄吃醋竟然还要拉她垫背,不过效果倒是很明显,那边梅竹雪.果然蹙眉嘟起了嘴也跟着吃味起来。便咯咯笑着,故意放软声音道,“皇兄,你弄得人家脸上好痒。”
“啊……蠢女,疼死了,松开。”没有察觉屋内气氛的楚若炎只是红着脸推着身旁的女子,然而对方更是将他搂紧。
梅竹雪看着桌前那二人的互动,忽然觉得很别扭,虽说楚景远和巴娥是表兄妹,但这亲戚关系估计远的已经隔了三代多,再加上之前又有巴兰和楚景远的婚事在前,自然巴娥同这家伙好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一想,心里便更不是滋味。
虽然看出两人摆明是做给她看的,可梅竹雪还是觉得不好受,又因自己有这种荒诞想法而拼命摇头摒弃着,安慰自己巴娥是喜欢舒睿的,他们在故意气她发脾气,淡定,一定要淡定,啊……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啊……这个世界多么和谐。
如此安慰完,再看去,只见楚景远已经收了手眼神迷离的望着她,心里不禁一颤,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不觉便松了搂着楚若炎的手,再看巴娥一边对她吐着舌头一边笑得惬意。
故作不在意的转回头到灶台前准备,梅竹雪轻轻舒口气,竟逃不过那捕捉自己的视线,明明刚刚还彼此较劲,随后心境就起了变化。唉……再看桌台上摆着的食材,不禁无奈的挫败感袭上全身,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就告诉了太监连麦穗虾卷的食材也给准备出来,看来对他说的话,对他点的菜,已经彻底成为自己的反应模式了。
沉重叹一声气,发觉楚若炎悄无声息的凑到自己身边,还握拳掩嘴轻咳,梅竹雪又笑了起来,“王爷这么好奇我拿什么讨好你啊?”
“才,才没有,是替皇兄看你别做奇怪的东西,又乱添些佐料。”
“啊,这点你倒是放心,我不会那么做了,因为楚景远他……”
听见桌前传来茶碗清脆碰触的声音,梅竹雪看过去,瞧见对方给她使的眼色才想起来刚刚有说过,恢复味觉一事要保密,便话锋一转,“因为楚景远他吃不到,我不给他吃。”
“……哦。”略显难为情的余光瞄向自己皇兄,楚若炎低声应着。只见梅竹雪打了三个鸡蛋,放入两匙味啉开始均匀打散,插了一句,“那个就是舒睿说的特别酱汁吗?你要做给皇兄吃的味啉。”
“哈,消息传的可够快的,没错呀,而且你是第二个吃到的人呦,楚景远他还没尝过。”
听到这,楚景远露出失落的表情道,“地位如此之低朕可是伤了不少心。”
巴娥也跟着附和着,“是啊,连我都没有吃到。”
“呃……你们是有多在意这顺序啊。”梅竹雪撇了撇嘴,干笑一声,继续在蛋液里倒了一勺牛奶搅匀,看锅中油烧至六成热,倒入少许蛋液,均匀摇动锅子,使其均匀平铺在锅底,待蛋皮凝结后,又用筷子将蛋皮翻起对折,同时在没有蛋皮的锅底继续倒入蛋液。
于是身旁盯着她动作的王爷又插了一嘴,“喂,你那熟的和生的放在一起做什么,那种恶心的东西本王可不吃。”
“哎呀,别急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等另外一边蛋液快凝结时,接着将蛋皮翻过来,这样来回重复了四五次,便扣在盘中,用刀切成长条举到楚若炎面前,“尝尝吧,这叫玉子烧。甜的。”
“玉子烧?”瞅着金黄的蛋卷,楚若炎犹豫了一下,瞥一眼楚景远那边,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刚吃一口,便忍不住将剩余的整块全部吃了下去,接着夹起下一块吃起来。只是简单的食材,却有如此美味,真是难以想象。
看着男孩沉浸在美食中的笑颜,梅竹雪也跟着笑了,这孩子的孤单,若是能因自己的出现得以缓解,那她是否也算是为楚景远做了一件好事。这样的付出,自己并不算讨厌。
目光落在凝视她的男子身上,梅竹雪挂在嘴上的笑容一僵,马上又收了起来,真是失败,竟然让他看出自己的想法,那称意的神情,好似早已将她看透,早知道就该多让他忧虑一些才对。
端着另一盘玉子烧放到巴娥和楚景远面前,梅竹雪看似满不在乎的开口,“尝尝吧,别到时候又念我的不是。”
“朕知道你不会。”
“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撇撇嘴梅竹雪又转回去继续那人要的麦穗虾卷的准备。
有意无意的便听到巴娥同楚景远低声的对话传过来。
“皇兄,三日后便是若炎的生辰了,他怕是仍然不会做生日吧?”毕竟那孩子出生的第二日母妃便被处以死刑,这样的日子总是伤感的。
梅竹雪微怔着停下手里动作望向靠在窗边津津有味吃着玉子烧的男孩,眉眼低垂。是么,原来三日后是他的生日啊,那个不会再庆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