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权守志有了明显的黑眼圈,他夜里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
他的四弟,权守正,昨天去县里卖食盐,他临走之前说是去宣化里周家洼。
结果昨晚天黑以后,他没有回来。
权家人做生意习惯了,起早贪黑的,很正常。
权守正没按时回来,起初家里人都没有在意。
但是眼看快到了戌时,权守正还没有回来,在大厅里坐等的权守志坐不住了。
宣化里那片地方,权家没有亲戚,权守正不可能在哪家里借住。
“他为什么没有按时回来?”
“肯定有事情耽误了!”
要说明朝社会的治安,是不太好,但是权守正给劫道的匪徒害了,权守志倒不是那么担心。
私盐贩子的招贤里权家,私下里干仗没少打死人,也没少被人打死,等闲的混混不敢招惹他家。
真要有像刘常德那样的猛人要劫道小小的权守正,权守志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作对干仗整不过,只能忍!
一群兄弟给权守志从床上招呼起来,在那里商量,七嘴八舌的说着猜测,总是往好地方想。
“万一是车坏了呢?”
“万一是马惊了呢?”
权守志想要亲自领人出去寻找,家里人不同意,让他在招贤里看家。
其他几个兄弟,领人到各个岔路口,往前迎晚归的权守正。
他们甚至一路摸到了周家洼寨门口,就是找不到权守正。
连夜叫人家周家洼的大门,权家人不敢,进士老爷的福地,不敢得罪呀!
兄弟们回报情况,权守志叹息一声,让大家去休息了,明天还有活要干。
“这里边有事啊,明天甚至可能活都干不成,有仗要打!”
毕竟是亲亲的四弟没回来,权守志再是心大,他也休息不好,夜里翻过来调过去,成烙饼了。
好容易熬到早晨心不在焉的吃饭,守夜人报告:
“老四权守正还是没回来!”
权守志的心都悬到半空中了,他饭都吃不下了。
他回屋收拾银子,招呼了几个兄弟准备家伙,两手准备,软硬兼施。
他正忙的时候,寨门守卫领了一个骑士过来,骑士撂下了话:
“权大户,你家兄弟权守正,打死我家的宝贵雪白狮子狗。周二爷说了,让你赔100两银子。”
周二管家不是浑人,天不亮他就派了骑士出门,就是不想私下跟招贤里结仇。
“谢天谢地!”
权守志挺高兴,心说:
“四弟给人扣住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100两银子,多是多了点,凑一凑还不够。死了一条狗而已,了不起讲讲价吗?”
骑士还有话说,他有些吞吞吐吐,但是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这是周二管家特意交代要说清楚的:
“权大户,周二爷说了,让你家四弟给雪白狮子狗送葬。”
“哦,哦,知道了!”
权守志正在盘算如何能骗刘常德的钱,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又咂摸了耳边传来的这句话,他猛然给小眼睛瞪得溜圆,喝道:
“你说啥,人给狗送葬?”
“你家好大的威风!”
骑士害怕了,乡里的仆人再牛气,也不敢单人独马当面得罪乡里农民头子啊。
他连忙解释:
“权大户,您消消气,话是周二爷说的,不是我说的。”
这句软和话,是周二管家特意交代他的,毕竟仆役是周二管家的人,不能让他白白送命。
权守志知道找他撒气没有用,挥了挥手,说:
“小兄弟,你别往心里去,你走吧。回报你家主人,午前,权守志一定到周家洼登门拜访!”
一个冷静的兄弟保护这名骑士出了招贤里寨门,避免暴怒的其他兄弟揍他出气。
权守志闭上他的迷你熊猫眼,思索着对策。
“周家,进士周一良家,少举人,老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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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中举,五次会试方中,他去年中的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