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二人的担心立即应验了,只见那头大鸟一个盘旋,跟着扑了下来,一对幽黑的爪子刹时露了出来,这要是被它抓个正着,即便不死,恐怕也会脱层皮。燕于飞挥剑斩杀了上去,三条火龙冲天而起,夏心急忙持剑以待,那大鸟颇有灵性,一见剑光霍霍,立时挥动翅膀,转眼间又腾空而起。
燕于飞和夏心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不甘,他们二人不能御剑,因此只能干瞪眼。只见那大鸟盘旋在半空,久久不愿离去,那刺耳的叫声更是绵绵不绝,如此一番折腾,方圆数里外都能惊觉。
“不好!咱们的行踪已然败露。那些邪门歪道定是转眼便到。”夏心惊道,说话间不停四下张望。
这是必定的,只要那头大鸟来自南蛮之地,万灵宗又岂能脱得了干系。一刹那,便见两个大汉急匆匆的冒了出来,二人袒胸露腹,手提猎叉,还没靠近便已然大呼小叫,一看便知,必定不是什么善类。
“哈哈!又来了两个送死的。瞧这细皮嫩肉的,抓住他们,等下剁碎了也好让灰雕吃个痛快。”那当先而来的大汉张口笑道,另一人只顾着狂笑,显然也是正有此意。燕于飞一脸不悦,心中杀气腾腾,还没等他出手,夏心便等不及了,只见她晃动手腕,那“叮叮当当”的铃铛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燕于飞当下挥剑斩杀而出,三条火龙呼啸着袭卷而去,那两个大汉还没站稳,便瞧见了滔天的火焰扑面而来,惊恐之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火龙已然扑来。
两个惊恐的喊叫声顿时而起,一瞬间,整个荒山野岭中都听到了这凄惨的声响,就连盘旋在半空的那头大鸟也是叫的一声比一声凄凉。
刹那间,一股血腥的气息四处弥漫。燕于飞收剑后退,看着那二具尸体,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欣喜,他抬头望了眼盘旋在半空的那头大鸟,心头更是着急,暗道:“只要这大鸟还在,那自己二人的行踪便休想隐藏。”
果不其然,几息后,忽见一道身影轻灵的飘落了下来,霎时间,一个白衣少女出现在了眼前。
燕于飞一愣,心道:“好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她莫非也是邪道中人?”那白衣少女一脸的清冷,眉宇之间都是灵秀之气,怎么看都不像是邪门歪道,燕于飞心生好感,不由多看了几眼。
“你等快走!切莫送死。”那白衣少女突然轻声道。
燕于飞又是一愣,心中狐疑不决。只可惜夏心并不领情,一声声清脆的铃铛声立时响了起来。那白衣少女一愣,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但她的眼神中,却还是留下了一股清澈。
“燕师弟,快动手!”夏心催促道,这是二人不用言明的默契,但这个时候,燕于飞却心软了,手中的长剑迟迟没有斩下去。夏心脸色一沉,当即持剑刺去,她向来杀伐果断,眼见燕于飞迟迟不动手,自然而然便忍不住出手了,一道冰冷的剑光立时出现在了眼前。燕于飞心头一颤,脱口喊了声:“小心!”
那白衣少女心头一颤,顿时回过神来,刹那间,便见她随风飘起,可惜终究慢半息,她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剑,胸口前血迹淋淋。夏心不由分说,又是一剑刺去,就在这一瞬间,燕于飞抢着挥剑一挡,只听“铮”一声,二人手中的长剑交错在了一起,那白衣女子趁机一个闪身,纵身遁入了山林之内,再想去追却也是难了。
夏心一惊,道:“燕师弟,你……你这是何意?”当下一脸疑惑的看着燕于飞,脸上都是惊讶之色。她万万不曾料到,燕于飞会出手救人,若非如此,那白衣少女绝难活命。燕于飞叹了口气,轻声道:“夏师姐,此女并无恶意,饶她去吧!”
“你……”夏心叹气道,跟着默然不语。一时之间,二人都别过了脸,不敢再多看对方一眼。燕于飞暗暗叹气,心知夏心定是心中不悦,这会自然不敢擅自开口。世间之事果然是难以预料,二人原本心意相通,但不过是几息之间,便犹如陌路一般,心头更是多了几分怨恨。
“夏师姐,我……”燕于飞断断续续的说道,可刚一张嘴,便不知如何细说,一时间又是默不作声。夏心暗暗叹气,心中顿时气恼,随口说道:“燕师弟,正邪水火不容,你休要心慈手软!”她不等燕于飞应声,抢先纵身而去,显然是不愿多费口舌。燕于飞一脸无奈,心知自己理亏,急忙纵身追了上去。
那大鸟还在半空盘旋,时不时鸣叫数声,显然是在通风报信,二人都是一脸的心思,这会懒得搭理这头纠缠不休的大鸟。夏心只顾着匆匆忙忙的赶路,浑然不顾眼前的凶险,燕于飞纵然一脸的担忧,却也只能一声不吭,紧紧跟在身后,不知不觉中,又遇见了拦路之人。
只见两个少女拦住了去路,当先的那少女一袭红衣,满脸的妩媚,眉宇间都是轻挑之色。另一个少女一袭蓝衣,她倒是一脸肃然,但却是杀气腾腾,分明不怀好意。燕于飞细看了那蓝衣少女一眼,立时醒悟,心头不由寻思:“莫非是她?”
燕于飞想起了当日那个蓝衣少女,若非此女故意将他诱进了险境之中,又岂会连番遇险。一想到此节,不由怔怔发愣,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咯咯笑道:“傻小子,不得无礼!你若是再一眨不眨的只盯着我蓝锦师妹看个不休,她可是会生气的,本姑娘也会生气的!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多看本姑娘几眼!我倒是喜欢你这般愣头愣脑的模样。”
她这话甚是胆大,却也是不知羞耻。燕于飞听得面红耳赤,这是他听到的最大胆之言。夏心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愠怒之色,跟着狠狠瞪了那红衣少女一眼,喝道:“邪门歪道,不知羞耻!”手中长剑一晃,直指胸口刺去,一股寒意悄然而现。那红衣少女连连后退,嘴里连声娇笑,道:“你这小女娃,切莫气坏了身子。多半是身后的那傻小子招惹了你?也罢,本姑娘便替你出口恶气。”这就是嬉笑怒骂,不知廉耻,但那红衣少女却似乎习以为常,在她口中,并没有什么是说不得的,而且满口全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