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白低头敛眸,额前散落的墨发轻动,五指分明的手稳稳提起毛笔,随即……
蘸墨,落笔,游走,提笔。
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
接着,君陌白伸手接过墨殇递过来的瓷白药瓶,信手而下,将粉末倒撒在写好的纸张上,蓦地,白纸上的字迹消失殆尽,纸张洁净工整如新。
继而,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将案桌上的纸裹成小卷,接着从腰间取出一个木质的哨子,然后拿着哨子的头尾两端,朝着相反的方向扭动开,再将裹好的纸灌入其中,最后又朝着相反的方向扭动,关上。
“回信。”君陌白递给墨殇道。
墨殇低头恭敬的接过。
这封回楼兰的信,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便会给主子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做到如此密封的地步,也是为了不给有心之人有可乘的机会,等到信件被秘密送至楼兰时,自会有主子藏在楼兰的暗线所接到,再打开交给所接信的人。
“主子,那您的伤…”墨殇轻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却欲言又止,心头有些发怵,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主子说这句话。
话落,全然的无声。
君陌白没有回应,他只是单手撑着脑袋,敛着眸看书,逐渐,身后几缕墨发从旁滑到身前来。
半晌,他眼帘动了动,放在书简上的目光这才转移到案桌上带着血迹的绑带,接着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值得的。”
瞬间,墨殇皱着的眉头松开,低头缄默无言,果真,他心里想问什么,主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