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区的司令员目不斜视,仿若无事一般。
紧紧地跟随在李镇南的身后,一步步拾级而上。
而省军区的政委停顿了片刻,目光如炬,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楚建明。
那眼神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要知道,身为一名政工干部,楚建明本应与政委紧密合作、相互支持才对。
然而,现实却是他始终如一地紧跟在司令员的身后,宛如其忠实的追随者。
若不是因为政委初到徽省不久,尚未站稳脚跟。
再加上司令员已经是省委常委的缘故,处处受到司令员的压制。
恐怕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寻找合适的时机好好收拾一下楚建明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至于省军区里另外两名副职领导,此时面带笑意,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笑容。
他们似乎对于眼前这出闹剧颇为喜闻乐见,只等着看事情如何进一步发展。
钱暮雪虽说并不认识李镇南,但由于从小生长在部队大院。
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各种军衔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此刻,她望着被众人簇拥着前行的李镇南,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和钦佩之情。
只见李镇南虽已年届五十七,但步伐稳健有力。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十足。
钱暮雪忍不住轻轻地扯了扯父亲钱鹿鸣的衣袖,压低声音,小声询问道:“爸,这人是哪个领导啊?看起来好霸气啊。”
听到女儿的问话,钱鹿鸣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沉默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他啊……他可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言语之间,既有着敬畏之意,又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感慨。
刘云帆看到李镇南等人上楼后,
立马挺直腰杆,昂首挺胸,缓步走上前。
神情庄重肃穆,仿佛即将迎接一场重要的仪式。
当他走到离李镇南仅有几步之遥时,刘云帆猛地停下脚步。
双脚并拢,右手快速抬起,向着李镇南敬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军礼。
与此同时,他那洪亮而充满敬意的声音响起:“首长好!”
看到刘云帆,李镇南原本紧绷着的严肃面庞,慢慢的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刘云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之情。
随后,他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刘云帆来。
似乎想要将这几年外甥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尽收眼底。
片刻之后,李镇南终于张开嘴巴,满含笑意的说道:“臭小子!几年不见,身子骨倒是越来越结实啦!怎么?难道连声大舅,都不愿意叫我了吗?”
语气虽然略带责备,但更多的却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与关怀。
听到这话,刘云帆原本一脸庄重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憨厚朴实的笑容,宛如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嘿嘿,大舅好!”
说完,还俏皮地再次举起手,敬了一个不太规范,但却诚意满满的军礼。
李镇南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刘云帆的肩膀,表示赞许和欣赏。
就在这时,周围那些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人们。
除了钱鹿鸣之外,全都惊呆了。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能想到呢?这个看似普普通通、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中校,竟然会有如此背景强大的舅舅。
李镇南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关切的问道:“我听你妈说,你现在不是调到联参部海外行动处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怎么?嫌你大舅不够忙,故意来找点事吗?”
刘云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的,大舅。我这次来是公干的。”
李镇南一脸笑意,故作吃惊的说道:“噢?海外行动处有什么公干?还需要跑到徽省来?”
刘云帆简单的将自己要办的事,跟大舅讲了一遍。
就在此时,站于一侧的钱鹿鸣,听到刘云帆已经提到了自己。
若是再佯装未闻、视而不见,那就显得太失礼了。
于是,他略感尴尬地迈步走来。
只见其先朝着李镇南郑重其事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紧接着恭恭敬敬地问候道:“李参谋长,您好啊!”
虽说他俩并不属于同一个战区,彼此之间不存在直接的隶属关系。
但从军衔和职别上来看,李镇南可要比钱鹿鸣高上整整一级呢。
而且这一级之差,对于目前的钱鹿鸣而言,无疑是一道短期内难以逾越的鸿沟。
李镇南闻声将目光转向钱鹿鸣,微微颔首示意。
他和钱鹿鸣的哥哥,是将军班的同学。
俩人,也是一同晋升一颗星的。
但是,年龄上,李镇南还是占了优势的。
更重要的是,李家老爷子和刘家老爷子都还在世。
所以,李镇南的前途还很远大。
而钱鹿鸣的哥哥,也许,很有可能要止步副大区了。
李镇南以一种温和而沉稳的语气,回应道:“你好呀,钱副司令。好久没见到你哥了,回头帮我带个好。”
钱鹿鸣听闻此言,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全当是应下了这番嘱托。
如此一来,两人就算是完成了这次简单的寒暄。
顷刻间,工兵营的营长张佳乐,一路小跑来到了二楼。
他先是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随后高声汇报道:“报告首长!外面有几位来自地方政府的领导同志,说是想要见您。”
李镇南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一情况早有所预料。
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哦?来得倒是挺快的。也罢,就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省常委,庐州市的市委书记周宏康和市公安局局长走了进来。
这下子,军、政、警三地的高层都齐聚在这家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