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小厮伶牙俐齿,心机深沉,分明是在以言语为刃,意图捧杀凌游。若凌游稍有退缩之意,只怕这风声不胫而走,传遍四野,言其畏惧长孙冲之威,甘愿做那缩头之龟,日后行走世间,怕是要背负无数白眼与嘲笑。
赵云闻言,面若寒霜,冷哼一声,言道:“伶牙俐齿,主仆之间,气息相通,张伯,将此等狂徒逐出府邸,以免污了我等耳目。”
凌游却轻轻抬手,制止了赵云,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子龙勿躁,区区一场诗会,何足挂齿?你我相知多年,你还不信你家少爷的能耐吗?礼尚往来,方显君子之风。你且回去转告你家公子,我凌游愿与他立下赌约,若他败北,日后遇见我,须得避让三分,以示尊重。”
那小厮闻言,惊愕之余,言语间仍是不屑:“你……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侯爵之位,也敢……”
话音未落,凌游已是一掌轻挥,精准无误地落在侍从脸颊之上,清脆声响回荡于庭院之中。他淡淡道:“区区下人,怎敢在侯府之地放肆狂言?我今日便代你家公子,略施薄惩,教他知晓何为尊卑有别,此举,不过分吧?”
小厮挨了这一巴掌,脸上迅速红肿起来,他咬了咬牙,怒视着凌游,但终究还是低头应道:“是,侯爷教训的对,小人告退。”
待小厮离去后,张伯担忧地看向凌游,说道:“少爷,此举是否过于鲁莽?那长孙冲未必善罢甘休。”
凌游笑了笑,安慰道:“张伯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有分寸。”
此时,赵云开口道:“少爷,需不需要属下安排些人手,以防万一?”
凌游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一场诗会而已。况且,有陛下和师父在,量他也不敢乱来。”
数日后,诗会如期举行。长安城内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纷至沓来,一时间,芙蓉园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在一片熙熙攘攘之中,低语与揣测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听闻了吗?今日长孙公子竟要向蓝田侯发起挑战。”一位旁观的路人,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轻声对身旁的友人说道。
旁边,有不明就里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此言差矣,蓝田侯乃军中豪杰,怎会屈尊与人斗诗?而长孙公子,长安城内公认的才子翘楚,谁人会不识趣地找他较量文墨?”
话音未落,便有人神秘一笑,摇头晃脑地反驳道:“诸君有所不知,蓝田侯非但武艺超群,文采亦是惊世骇俗。吾曾有幸在群芳院的雅聚中,亲耳聆听他为紫萱姑娘即兴赋词,那词句之美,直教人心醉神迷,忘却尘嚣。”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一抹不染尘埃的脱俗之气。
凌游,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衫,悠然步入芙蓉园内,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仙人,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他步履轻盈,气质非凡,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说不出的风流与雅致,引得周围的女子纷纷侧目,眼波流转间,尽是对凌游的倾慕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