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上除了刚刚的那个锥子眼以外，还有着数不清的无与其大小相似的孔洞。
‘他’颠了颠手里的锥子，那锥子的重量非常的真实。
“你个不知廉耻的杂种！
这么小就学会勾引人了！
......
......
......
你怎么不去死！”
恶毒的话语从半开的床幔里传了出来。
那正是曾经温柔的在岳芽额头上印下一吻的织娘。
织娘此时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床头上的针线篓子已然倒在地上，里面杂乱的东西滚了一地。
织娘还在不断地咒骂着岳芽。
那是越骂越难听，越骂越难以入耳。
岳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曾经美艳无比的织娘，如今就像那地狱里的恶鬼一样，青面獠牙，嘴唇一张一合的骂着什么。
织娘骂了很多很多，岳芽都没有听清。
只听见了最后她说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岳芽笑了。
‘他’微笑的看着床上的织娘。
这把织娘笑的立马就止住了骂声。
“好。”
几日没进食的身体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如你所愿。”
说罢，岳芽就直直的把手上的锥子插进了自己的大动脉。
血液疯狂的喷溅。
温热的血液，直接喷到了坐在床上织娘的脸上。
岳芽缓缓的向地上倒去，露出织娘瞪大眼睛，惊恐至极的脸。
再看岳芽，即使已经倒地不起，‘他’的面上依旧挂着那不变的笑容。
......
岳芽意识重新回归。
再次睁眼，她应该是在某个宗门里。
岳芽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与周围的人是一样的。
‘他’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就在这时，面前的大殿门，一下就打开了。
“逆徒！还不进来！”大殿里传出了空灵的男音。
岳芽脚步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迈去，走进了大殿。
‘嘭！’厚重的殿门被关了个严实。
大殿内青烟袅袅，浓郁的熏香熏得岳芽脑袋发懵。
“跪下！”轻纱后的男人发出发出一声冷呵。
岳芽顿时应声跪在了地上，头还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在岳芽低垂的目光里，一双具有性张力的脚缓步向岳芽靠近。
待到这人在岳芽身边站定。
“抬起头来。”
岳芽听话支起了腰，仰头望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面部模糊，岳芽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清他头上戴着一个洁白无瑕的玉簪。
他微微弯下身子，冰凉的指腹轻抚着岳芽的唇。
“果子成了，该丰收了。”
说罢就要欺身而上。
就在此时，岳芽抬手抽下了男人头上的玉簪，毫不犹豫的从脖子处斜插入了自己的胸腔。
一尺长的玉簪，只有头部那一节刻上去的云纹露在外面。
这次的死亡，与上次不同。
这次只有伤口处能看到一点点的红色，看着并不致命。
实则是所有的血液都流进了胸腔内部。
.....
岳芽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隐约中，她听见了一声闷哼。
意识回归，她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
此时的她正衣衫不整的坐在轻纱木床上。
自己身边正蜷缩着一个看上去能有十三四岁的男孩。
岳芽脑袋发懵，努力回想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记的的就是，自己要保护好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岳芽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孩子。
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就像是被编入程序的机器人一般，没有任何理由，执行命令即可。
岳芽好奇的低头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的这人。
这个人睡觉的姿势莫名让岳芽有些熟悉。
可这念头刚起，就被睁开眼睛的男子所打断。
男孩睁开眼后，眼神里全是迷茫，不过很快就变得清明。
他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望向了岳芽。
她皱眉看着男孩的长相，只觉得应该很漂亮，却又记不住，自己住了男孩下巴上那一颗小米粒大小黑痣。
“姐姐。”
男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看着自己愣神的岳芽，眼里蓄满了泪水。
‘咚咚咚！’
岳芽不语，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这个男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师姐。师尊叫师弟去他那里一趟。”
隔着门板传进房内的声音有些模糊，可还是能够听清楚敲门人所带来的消息。
刚刚起身的男孩听到这句话后就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他紧张拽着岳芽的一片衣角，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岳芽脑子依旧有些发懵，心里还在神游天外的想这孩子谁啊？
就在这时，她的脑中想起了自己的声音。
【不能让师弟去！】
【不可以！】
【师尊叫师弟去一定是要与他炼混元诀。】
【师弟还这么小！不可以！】
【我......我可以顶替师弟的位置！】
【对！我可以！】
【我要保护师弟不受荼毒！】
【我可以！】
【我可以！】
【......】
脑海里的声音一直蛊惑着岳芽要替这个男孩去他的师尊那里。
就像是洗脑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岳芽脑海里吟唱着咒语。
岳芽的眼睛逐渐变得无神。
她抬手揉了揉男孩毛茸茸的脑袋，便准备下床前往师尊那里。
就再岳芽站在地上整理着凌乱不堪的衣服时，她用余光看到角落里被人随手扔在地上匕首。
岳芽看着刀刃上的寒光出神，最终还是决定抬步向那匕首的方向走去。
“姐姐！”
男孩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
岳芽的脚步被他叫的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匕首前，弯腰将其捡起。
她眼神依旧涣散，但手中的匕首却已经举起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她扎下去的一瞬间，一只成人的手瞬间出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觉得我可怜吗？”
岳芽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握住自己手腕的人。
这人已然是长大了的男孩，也是那下巴上有痣的牧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