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一步到位,半导体产业链上下游的生产厂商全部选择国内厂商,自成一套体系,这不现实。
半导体涉及到的设备太多了,光是空气过滤设备和用水制取设备,目前国内没有一家厂商在做这个。
芯片建厂对环境有很高的要求,空气中粉尘浓度需要通过空气过滤设备降到0。当芯片的线宽于0.5毫米的时候,化学污染会是影响成品率的主要因素。
因此对芯片代工厂来,他们需要配备专门的精密仪器来过滤空气中的物质。
周新甚至都没有想过能十年内实现整个供应链追赶国际先进水平,上游的半导体材料是更大的难点。
在半导体领域,技术不是最大的难点,产品能够进入到生产环境中不断地更新迭代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后来如果不是阿美利肯禁止半导体出口,华国的半导体想追赶最先进的技术几乎不可能,当然被禁之后机会也不大,但是比之前机会要大得多。看书喇
这种有点类似工业软件,不实际跑起来,永远也做不出真正能用的工业软件。
关建英听完后:“Neman,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你只想做光刻机和模拟Ic,这两个技术节点,同时他们的上下游也不排除和其他公司合作。”
周新:“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完全自己做,也没有这个条件全部找华国的公司来做。
我在华国的投资公司有调研过华国的集成电路发展情况,不太理想,做这一块的公司很少,而且绝大部分集中在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封测环节。
我们在保证自己活下来的基础上再想着照顾供应链上下游的华国半导体企业。
听完有没有觉得我的目标并不苛刻。”
关建英想了想,他干了二十多年的模拟Ic,模拟Ic到芯片制作环节,他也介入过,因此他对整个半导体产业链都是有很深认识的。
“Neman,你定的目标不算苛刻,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我们需要尊重客观事实,华国缺乏集成电路领域的人才,更缺乏真正在先进集成电路企业工作过的工程师。
我们为了尽快进入到生产阶段,我们需要找有成熟经验的工程师。
模拟Ic领域还好,有很多弯弯工程师他们有丰富的模拟Ic从业经验,他们对去申海工作也不排斥。
但是光刻机领域的工程师,我们只能从尼康、佳能、ASmL这几家有限的光刻机厂商去找有经验的工程师。
他们是外国人,很难挖得动。”
现在的尼康和佳能还是行业内的领头羊,ASmL属于后起的新秀。正是因为尼康是光刻机领域的领头羊,所以尼康的工程师才很难挖。
换做是二十年以后,尼康的光刻机人才挖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当然那时候尼康的技术人员能挖走的都已经被ASmL给挖走了,剩下的要么技术一般,要么压根挖不走。
周新也理解关建英的意思,他:“你不用太担心这些问题。
光刻机我找的技术主管是林本坚,他会找一些他认识的工程师过来,我们先把框架搭起来,然后再招少量华国有经验的工程师,华国之前还是有做过光刻机的人才,只是他们的光刻机是实验室产物。
但是我相信他们适应起来会非常快。
至于模拟Ic领域,我想的是不用找太多有经验的工程师,只有组长找有经验的工程师,组员我们都从华国找相关专业毕业的研究生和博士。
我们给他们开高待遇,然后优中选优,采取一个老人带多个新饶模式。”
关建英听完之后马上表示反对:“Neman,我在模拟Ic领域干了很多年,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我们需要让一家模拟Ic公司尽快运转起来,我们需要打造一款拳头产品,这款产品设计出来之后交给台积电或者张汝京的芯片代工厂生产出来,然后有不错的销售成绩,受到市场认可。
这才是新芯半导体的当务之急。
然后慢慢围绕这一款拳头产品进行迭代优化,从一代做到二代,慢慢地再开发新的芯片条线。
这样我们才能活下来。
一个组只有一个老人,其他全部是刚毕业的学生,拳头产品永远都制造不出来。
因为技术在进步,今年设计的产品,也许明年就没有优势了。
时间太重要了。
我不排斥招新人,招华国毕业生,首先这个数量是有限的,其次他们得抱着学习的态度进来,他们至少得适应两年时间才能真正成为相对熟练的熟手。
刚毕业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微电子专业的。
他们连cadenceVirtuoso都没用过,教他们用cadenceVirtuoso,只是会操作,知道什么是模拟电路设计,怎么做版图查看和电路仿真,至少都得教上三个月到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