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州被彻底淹没的原因,洪州百姓要重新安置,其中涉及到重新分配田地,重新建城等诸多事宜,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用,这又不满足第三个条件。”
“所以,臣以为驸马爷提出这三点要求,应该就是单纯的在考虑榷场的设置地点,并非是想要在登州设置榷场。”
朱皇帝再次哦了一声,笑道:“青田兄倒是比咱还了解那个狗东西。”
刘伯温心中一紧,赶忙向着朱皇帝拜道:“臣也只是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朱皇帝笑了笑,说道:“无妨,本来就是大家伙儿一起讨论,青田兄猜测的也未必就是错的。”
然而就在刘伯温略微放松,以为这事儿就这此揭过的时候,李善长却哈哈笑了一声道:“上位啊上位,青田先生这回可是猜错喽。”
朱皇帝满脸好奇的望着李善长问道:“怎么说?”
李善长笑着说道:“上位可还记得,上午您让太子殿下去寻驸马爷的时候,说的是让驸马爷都写什么奏本来着?”
朱皇帝道:“登州府的长、短期规划奏本,盐政改革的奏本,户籍改革的奏本,还有就是榷场的一些奏本。”
李善长先是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你女婿折腾你,接着又笑着说道:“可是驸马爷不也说了么,没有经过实地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要在走访完登州之后再想这些相关的奏本。”
朱皇帝嗯了一声,笑道:“不错。虽然咱明知道这狗东西就是想偷懒,可是他这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说得是真好啊,要不是因为这句话,咱非得治他的罪不可。”
李善长心道你治个锤子吧——你女婿这个鸟样儿,不全是你给惯出来的?
我呸!
暗自在心里呸了一声,李善长又继续说道:“上位这话说的也不对,驸马爷这可不是偷懒,而是真心为百姓负责,地方官员就应该如此才对。”
先是昧着良心夸了杨大知县一句,李善长又继续说道:“驸马爷因为没有经过实地走访调查而不写其他的奏本,偏偏却又写了关于榷场的奏本,说明驸马爷心里对榷场之事早就成竹在胸。”
“臣斗胆问一句,无论是选择榷场的位置,还是榷场开设起来之后如何贸易、如何管理、如何收税,放眼整个朝堂,谁又敢说自己一定比驸马爷更为了解?”
“所以,臣觉得榷场就应该设置在登州府,反正驸马爷身上还有鸿胪寺少卿的官职,让他来管理榷场也算合情合理。”
略微顿了顿,李善长又补充了一句:“上位,想想您赐给驸马爷的驸马府,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恩宠,若是不让驸马爷担起榷场的担子,上位岂不是亏大发了?”
随着李善长的话音落下,刘伯温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疯了,全他娘的疯了!
杨癫疯本来就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李善长可是淮西勋贵之首,你他娘的跟着他杨癫疯一块儿发什么疯啊!
真要是让他杨癫疯在登州把榷场搞好了,我们浙东的固然要倒霉,你们淮西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还有,什么叫做不让他搞榷场,朱皇帝就会亏?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怎么到你李善长的嘴里就能变得如此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