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当然不是肚子饿了专门跑过来吃东西的。
他把吃剩下来的植物块茎外皮留下,撕成条摆成了他们一路过来的街道的走向。
富伦先生在基尔把外皮撕成条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就看明白了基尔的意思,所以也不时指正着基尔的一些小错误。他是一个真正的肯德尔人,不止是出生于此,长于此,更因为在政务所里的职务的原因,几十年间跑遍了肯德尔城的每一个地方。
try{ggauto();} catch(ex){}
很快,三个人做的这张桌子上就用外皮摆出了一个从卡多先生家到他们现在所在的街道的所有街道和小巷子的简略示意图。
赵吉指着卡多先生家的地方点了点:“您瞧,这里是卡多的家,这里是咱们现在所在街道的地方。对了这个街道的名字是什么?”
一旁的民兵接过话来说道:“玻璃街。”
赵吉愣了一下,左右望了望,这个不长的街道可以一眼看到底,并没有哪个店铺是售卖玻璃的,而且也没见哪家店铺奢侈的给大门或者窗户上装上玻璃。
看出了基尔的疑惑,富伦先生笑了笑,对赵吉说道:“玻璃街是个自嘲的意思。这是这里的人自我调侃的。意思是你可以用购买一块玻璃的钱币,把这条街道上的商品全都买完的。当然,事实是不可能真的用那些钱买完所有的东西,只是自嘲这里的商品价格低廉而已。”
搞明白的赵吉点了点头,笑了笑,他想多了。
他接着刚才的话比划了一下从卡多的家到玻璃街的长度:“你看,我比划的距离就是我算了后,卡多最有可能来回的最大距离了。不管他大半夜的起来跑这么远是为了干什么,总要是留一些时间实施的,所以,这个距离就是最大他能来回走动的距离了。”
富伦先生仔细的瞧了瞧基尔在桌子上摆出的地形图,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承认了基尔的说法。
“你再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再加上咱们现在待着的玻璃街。这四个地方是排除了其他不可能的路后,最后的四个地区了。”赵吉指着桌子上的四个地方,虽说这四个地方位于不同的地方,但它们的总长短大约是一致的。
“富伦先生,您知道这四个地方晚上,不,凌晨的时候有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东西吗?”
富伦先生思索了一下后,把他的记录本拿出,翻找了几下,找到了地方:“第一个地方是贫民区里唯一的公共浴场的后门附近。第二个地方近处有一处公共取水井,挺大的那种。第三个地方是有一个售卖烧火木柴的店铺。而玻璃街嘛,它有着一家暗处的赌摊。”
听到富伦先生的信息,赵吉开始问道:“先说第一个,这个公共浴场晚上开门吗?”
富伦先生看了看旁边的民兵,民兵点了点头说道:“开门的,有一些人喜欢晚上去一起洗澡。而且,那里还是斯卡得纳帮的据点。”
“黑帮嘛。”赵吉掏了掏耳朵,没放在心上。“第二个,这个公共取水井凌晨也会有人在那里吗?”
这个问题还是民兵回答,明显,富伦先生作为一位政务所的书记官,他肯定是没住在贫民区的。“那个取水井什么时候都有人在,而且民兵有人看着那里。”
“为什么要派人看着一个取水井?”
富伦先生微笑了一下,回答道:“一来是防止有儿童跌落在取水井里面,二来是防止有人给那里排泄恶心大家。”
“哈哈。的确应该派人看着。这样一来,这个地方就不可能是卡多先生的目的地了。这条路线可以作废。”赵吉把代表这条路线的植物外皮拨开。
“第三个,这个售卖烧火木柴的店铺是我想的那个店铺吗?”赵吉问道。
富伦先生回道:“需要专门提出来的,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店铺,而且这个店铺是白天黑夜都营业的。都是些不值钱又重的木头,也不怕有人来偷,几个店铺学徒就能看顾的过来。”
赵吉点了点头,没再指着桌子上代表玻璃街的那块植物外皮,直接指了指他们四周:“这里暗处的赌场赌摊是彻夜营业的吧?”
富伦先生和民兵都被基尔给逗笑了:“哪有不彻夜经营的赌摊呢?”
“是吗?我又没去赌过钱,我又不知道。”赵吉小声的说道。
然后他大声的对富伦先生说道:“那既然咱们现在就在玻璃街,就先去这个赌场赌摊问问吧,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见过卡多先生。说不准这个卡多先生是去赌钱了呢。”
富伦先生伸出手掌搭在基尔的肩膀上,把要站起的基尔压在作为上:“你不会觉得这个赌摊就没有黑帮在占着吧。那里是恶犬帮的地方,不好进去啊。”
赵吉笑了一下:“一个斯卡得纳帮,一个恶犬帮。这名字的地位就不一样啊。”
“没错,斯卡得纳帮是靠着核心几位斯卡得纳家族的人撑着的,的确不如恶犬帮壮大。”富伦先生说道。
赵吉听的一愣,事实跟他想的不一样,他还以为恶犬帮是个二流黑帮呢,结果那个斯卡得纳帮反而是个二流帮派。再反过来一想,也是,一个谁都可以加入的黑帮和一个核心位置都是一个家族的黑帮相比,上升空间能更强一些,理应能招得到更多的恶棍才对。
“那么现在怎么办,我过去说我是来赌钱的,人家不会挡着不让进吧,这位?”
“我叫达弗斯。”民兵达弗斯介绍到自己。
赵吉接着笑道:“达弗斯应该也不会被对方为难,可以进去。富伦先生,人家黑帮不会是防着你呢吧?”
见富伦先生点头承认。赵吉说道:“要不,您在这儿先歇着,我们两个进去转转,找那里看门的人问问见没见过卡多先生。”
“对方不一定会告诉你,你多打听,很有可能会被扣住。”富伦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赵吉从怀里的钱袋中掏出一把铜币和几个银币:“没事儿,我用这个问,这个好使。”赵吉把钱币放回钱袋,从里面取出一枚银币,把有头像的一面向上朝着两人晃了晃:“再说了,银光闪闪的这位护着我呢。”
富伦先生吐了一口气:“贿赂些看门的打手也还可以,但这是你的钱,我可给你在政务所里报不了这些费用。先说好,这是你自己自愿的啊。之后你找我掰扯我也不会承认的。”
“放心好了,这跟你的工作没有关系,我掺和这位卡多先生的被杀案件,只是因为我对所谓的‘宝藏’很好奇而已。”
“我作为一位年长者得提醒你,往往所谓的‘宝藏’不过都是一些鲁夫愚妇的眼花或者幻想而已。真想要些神奇的宝物,还得去找各个教会才好,为教会办事或者加入教会,你期望的宝物自会拥有。神明的伟力是超越任何人想象的庞大。”富伦先生最后说道。
赵吉对他摆了摆手,和民兵达弗斯一起向着藏在这里唯一一家酒馆二层中的赌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