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基尔一不做二不休,稍微吸气蓄力后,整个人一个收腹向上,让他的双腿向前向上摆去。紧接着双脚就越过头顶,蹬在了怪物的漆黑巨嘴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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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这样倒着,双脚借力使劲,将他的斧子拉扯着怪兽的血肉,破开大片组织后,脱离开怪兽。
没了挂着的地方,基尔整个人就从空中栽下。
还好他将四肢都尽快展开,虽然在这栽下来的极短时间内不能让身体回复平衡,但至少不会让身体的躯干摔在地上。
好运伴随着基尔,他的脚虽然在头上,但在他转了半圈后,却是一只脚先找了地。
可惜他身上太重,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能用一只脚在缓冲后撑住身体的冲击力。但他此时穿着保暖的衣服,外面还罩着全身盔甲,而且他的身上还有着至少三种金属武器。
这些沉重的重量压垮了他的右脚,伴随这一阵折叠断裂的声音,基尔的右腿从小腿处折了一个反折,胫骨与整个小腿的肌肉组织都折断了。
硬牛皮的盔甲在跟随着小腿的变形后,却顽强的保持了形状,在基尔跌倒地上后,它又缓缓的变回了原来的形状。
虽然看着基尔的腿脚还是那样,但里面的右小腿已经完全断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基尔剧痛的喊叫起来,声音透过头盔的面甲显得有些失真。
伊鲁帕琪管事听着基尔的惨叫,也是慌张的不像样子,他手握自己的铁剑,向将身子探出坑洞,却又不敢,只好不停的反复说着基尔刚才不让他出来的话,一直不停反复着。
但那竖立起来握在手里的铁剑的不停颤动,还是将他的慌乱全部都一点不漏的展现出来。
基尔咬着牙不让自己继续叫喊出声,他一个翻身,强行让自己从倒地的情况下,半蹲起来。断掉的腿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只好让右腿的膝盖弯折后触地,来勉强保持平衡。
基尔赶紧抬头,看向空中。
还好怪物没有趁刚才他断腿时发动进攻,看来刚才那一斧子,伤的怪物也不轻。
奇怪的嘟哝声又从空中看不清的白雾中传出,声音繁杂宏大,似乎像是丰收节时教会们组织的哼唱诗歌的唱诗小组一样。
还是那种由各个年龄段信徒们组织而成的业余小组胡乱哼唱出来的一样。
不知怎么的,基尔就是第一感觉是这样的。
虽然此刻情况十分紧急,但肯定是怪物发出的嘟哝声还是有些好笑。
基尔一手紧握斧柄,一手则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勉强利用两把武器当做手杖,撑着他向他之前藏身的坑洞快速挪去。
不顾每次挪动时折断掉的右腿传来的剧痛,基尔紧咬牙关快速几下挪动到他的坑洞处。他的背包在这里,里面有在紧要关头能改变局势的东西。
头盔扬起,基尔不停的转动着视线,侦查者怪物可能再度发起进攻的时机和位置。
不用说,相比于缩在坑洞中的伊鲁帕琪管事,他这个带来伤害的人类更危险一些,肯定会先攻击他。
长剑随手扎进地里立着,空出的手伸进坑洞中的背包仔细搜索着。
一袋装着液体的东西,不是,这是他带着的清水。
一个小木盒子,拿出来一看,不是,这是他存放冻肉的木盒子。
一袋密封严实的小袋子,不是,这是装着交易给克劳骑士的纯净元素结晶碎块的袋子。
另一个小木盒子,拿出来一看,是的,这个木盒表面画着一个蘑菇的图样。
如果是旁人看到,可能会以为里面是晒干的食用蘑菇。其实里面的确是晒干的食用蘑菇,但里面的蘑菇不同于普通的无毒蘑菇,这东西是在最终对抗哥布林部落的时候,在那些红眼哥布林的头骨祭坛处发现的蘑菇。
吃下它后,没有多少剧烈的副作用,就能在半天内,整个人的神经和反应能力得到极大的加强。
基尔摸索着打开这个木盒,喘息着拿出一片干燥的被他命名为红眼蘑菇的蘑菇干。
快速的打开面甲,将特别干燥的蘑菇干送进嘴里,然后合上面甲。
基尔忍着腿上的剧痛使劲搅碎嘴里的蘑菇干,艰难的依靠分泌出来的唾沫强行吞下蘑菇干碎块。他此时还能胡思乱想着,这样紧急使用蘑菇干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之后回去后,得找个方法,将这些蘑菇干都磨成粉末状,合着蜂蜜之类的东西,做成团子,或者糖果才好食用。一来剂量方便控制,毕竟实际的战斗部不会持续半天那么久,多是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做成糖果后,他就可以更好的掌握使用的时间长短,也能将这些不知道能不能再一次获得的蘑菇,使用的时间更加的长久一些。
另外,这样直接吞咽蘑菇干碎块实在是太难受了,相比于断腿的痛苦,基尔觉得这样干咽这玩意儿,并不亚于断腿。
两者互相匹敌了属于是。
合上面甲,基尔拖着断腿再度来到伊鲁帕琪管事身边,他将长剑收鞘,重新握着斧子,整个人半蹲在道路的开阔空地上。
“基尔,你怎么样?你的腿?”伊鲁帕琪管事将头从坑洞中探出少许,看到了基尔腿没有着地,以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蹲着。他看出了基尔这是腿断了,村子里那些修房子从房顶上摔下来的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旦摔断了腿,那至少得好吃好喝的待在家里半年才能回复正常,实在严重的,只能卖掉家里的一点土地,换了钱去城里找教士们施展神术来正骨修复。
基尔这情况不算严重,但此刻他们却也不是在安全的村子里,就在他们两人的头顶上,正有着一个恐怖的怪兽,不!魔兽!
正有着一个恐怖的魔兽虎视眈眈的想要袭击他们。
都怪他自己没有捂住嘴,让本来安全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伊鲁帕琪管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他为啥非要来一次呢,安排一个沉默寡言的村里青年不久行了嘛。如果其他人嫌青年人不保险,那他直接指派一个跟他同辈的朋友不就行了嘛。
非要呈英雄,啪,非要逞英雄,啪。
“行了,反思什么的,还是等明天咱们回去后,你在自个家里慢慢反思吧。”基尔瞧了一眼正在大自己嘴巴子的伊鲁帕琪管事。
自嘲的笑了笑,伊鲁帕琪管事将自己往坑洞中缩了缩:“你那腿?咱们还有明天吗?”
基尔的呼吸逐渐加快,面甲下的眼睛渐渐充满了血丝,他摆弄了一下折断的右小腿,向着管事说道:“我感觉自己逐渐好起来了,很不错。对了,你有带绳索吗?给我扔过来。”
“好起来了?什么意思。不管了,绳索给你,接好。”伊鲁帕琪管事没搞明白基尔现在的情况怎么还能说是好起来了,但他还是将自己带着的绳索抛给了基尔。
基尔没接,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他不能多分心和心思去看,去注意,去接扔过来的绳子,那怪物随时都有可能过来袭击,他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捡起地上的绳子,基尔用一只手将腰间的匕首带鞘卸下,绑在断掉的小腿上,然后用绳子将小腿和盔甲和匕首全部都绑在一起,牢牢地绑在一起。
过程全程,他都没有用眼睛去低头看,而是凭着感觉去做。等到小腿上虽然疼,但有了一定的支撑之后,基尔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将头盔的卡扣打开,然后脱去了头盔。
不需要对头部做多余的防护了,他此刻的感觉非常好,整个人的精神非常亢奋,同时,周围的一切都在缓慢的动作着。
营火噼啪声中飞溅而出的火星,在他眼里都是轨迹清楚的发光燃烧颗粒。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山羊,它头顶的羊角每次随着身体颤抖时的小幅运动轨迹,都无比清晰。
头上,吸声的白雾所隐藏着的东西,也渐渐的在那嘟哝声中似乎隐约可辨。
那是一个不知怎么,就悬在空中的巨大怪物,八条细长的肢体伸展向天,身体主体是有两个部分组成的,那个漆黑的巨嘴就是前头的那个身体主体部分延伸出来的一种捕食‘器官’